“主人,贤王殿下下了拜帖说巳时前来有要事相商。”
丫鬟的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宇文躺在床上轻轻皱眉,看了一眼窗外的时辰,朝阳初升,微凉的空气带着一丝湿润,薄薄的丝被下,两条曲线玲珑的身子若隐若现,李秀宁还在酣睡,听见丫鬟的话亦是不由得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叫你呢~”
宇文文苑拍了拍刘秀宁的翘臀,这个动作却是只让李秀宁翻了翻身。
“人家是给你下的帖子,又不是给我。”
“呀~你还吃上醋了?”
说着起身踏上木屐就朝着门口走去,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帖子,刚刚掀开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还算是工整,不过这字真丑~”
一个七岁孩子写的字自然好不到哪去,但绝对跟丑搭不上边,只见宇文文苑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继续爬到榻上,仔细的看了起来。
“谨请宇文姑姑:庭月可中,壶冰入座。豆花雨歇,正宜挥麈之谭;桑落杯深,愿续弄珠之名,预见八月初三巳时以至,李字承乾,武德九年八月初三。”
烫金的帖子,大红的裹布,样子繁美而华丽,字里行间的诚意一览无余,与其说是请柬,莫不如说这是一首小词来的更为贴切,一首菩萨蛮传遍长安,对于那小子的文采,宇文文苑也是暗自佩服的。
听见宇文的话,边上的李秀宁骤然起身,劈手夺过请柬,看完之后笑了一声,盯着宇文文苑说到:“你猜,他想干什么?”
上一次两人只不过是在门口见了一面,而且自己还是在他车上谈的事情,这才有了后来劫持长安城勋贵的事情,不少人就是在倚翠楼外面处斩的,尽管给了一点赔偿,但是那点赔偿怎么能弥补自己的损失?谁愿意上个青楼还提心吊胆的害怕丢了脑袋?
“不管干什么,我都要见一见,上次的事情可是让我倚翠楼名誉大损,该讨的公道,还得讨回来才是。”
李秀宁掩嘴一笑,而后将帖子扔给她:“字还是好字,不丑~”
先是一愣,而后无奈的看了一眼李秀宁,身手就在她丰润的胸前捏了一把:“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把小子把你仍在我这两个月不闻不问,你倒是好,还替他说话。”
“你管我~一会我再屏风后面,我倒是要看看这小东西打的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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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宇文姑姑这里的梧桐也算得上是长安城的一绝了。”
三人合抱的梧桐树现在正是繁华似锦的时候,白色的小花仿佛葡萄一般层层叠叠的堆积在树上,清风吹过,幽香扑鼻,在树下摆一张案几,湖边煮一杯香茗,身后放着一扇屏风,阻挡了初升的朝阳,也阻挡了李承乾的实现,这怪不得姑姑住在这里不走了。
李承乾也不客气,跪坐在茶几边上,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景色,不时的点了点头,越看越是喜欢,自己的宫殿也一定要装扮成这幅样子,多安逸。
“殿下此次倒访,怕并非是为了看我院子里的景色吧,若不是长安城还有些熟人,我这倚翠楼,怕是已经被填平了。”
小气的女人,不过嘴上虽然损着,手中的动作却是不慢,茶艺虽然不及长孙的看着温馨舒适,却是独有一番风韵,配上小女人的气质,看起来也算是赏心悦目。
听着她说话,李承乾也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姑姑可是未曾吃亏啊,最近长安不是说,这倚翠楼的秀场,可已经称得上是长安城的一绝了,特别是那丝袜,可是让长安城的达官显贵趋之若鹜啊。”
“那是,咱们小门小户的,做不起大生意,别人在我门前又是拘禁,又是杀人的,咱们能怎么办?事情因何而起,因何而止,殿下怕是比小女子更加清楚。”
不多时,一只茶盏放在了李承乾的面前,先闻,后品,等着茶叶的苦涩在味蕾中不断反复,李承乾终于还是放下了,小孩子喝浓茶伤肾~
“姑姑的茶艺在长安城亦是首屈一指的,承乾也算得上是三生有幸了。”
宇文文苑轻轻靠在蒲团上,朝着李承乾翻了一眼。
“说罢,又打什么鬼主意,我看啊这倚翠楼,早晚让你折腾干净。”
“想跟姑姑做个生意,有些事情我毕竟不好出面。”
说着朝着身后一招手,雪绯拿着一个天青色的酒壶走了过来,弯着身子跪坐在一侧的蒲团上,在小口杯子里倒上一杯,酒色很清澈,比自己见过的任何酒都要清澈,没有一丝杂物,就像是刚刚从深井里打出的水一般。
葱白一般的纤手轻轻拿起酒杯,在鼻端闻了闻,
酒这种东西宇文自然不陌生,她就是卖酒的,自然知道这里面的油水有多大,不过自己的酒可是在长安有名的酒坊进的,虽说品质比不得贡酒,但也绝对算得上是极品,但是跟眼前的酒水一比,就算是贡酒荥阳春酿,也不及这酒之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