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一边嬉笑的跟李承乾打招呼,一边偷偷看一眼远处正朝着这边张望的婆娘,心里突突的直打鼓,转头看着不怀好意的李承乾,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边上的女人很漂亮,至少比自家婆娘漂亮,不过刀疤脸却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毕竟自家婆娘就在边上,若是惹怒了她,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堪忧啊~
“呦~刀疤最近学乖了,在家里相妇教子,哈哈,羡煞旁人,羡煞旁人。”
武子楚嘿嘿的朝着刀疤脸干笑一阵,然后搂过一个粉头,那粉头亦是精明,知道武子楚身份不凡,红着脸将身子紧紧贴在武子楚的身上,听着他豪爽的笑声,一边掩嘴轻笑,一边将刚刚空下的杯子装满,伸长了白藕般的手臂拦在他的脖颈上,眼中湿润,显然是动了情欲。
李承乾坐在主位上看着这一切,并不作声,只是闷闷的吃着桌子上的野猪肉,比起那些泛着膻味的羊肉,野猪肉似乎更合李承乾的口味。
“刀疤,来了寨子也有段时间了,兄弟们该升迁的升迁,该有爵位的有了爵位,宏志都升郡公了,你就不眼馋?”
殷宏志本就是县公,这次出力不小,升郡公也是寻常事,武子楚倒不是夸耀什么,男人不就图个封妻荫子,太子登机就是这几天的事情,空下来的位置必然是小殿下的,此时不依附,难道还等着太子以后心腹曼城的时候在依附?刀疤脸的武艺不比自己差,若是真将这身本事仍在荒野间,那才是可惜了。
“哈哈~俺就是乡野粗人,图的就是山野间的自由,若是几位还记得往日的情分,以后提携一下俺那不争气的儿子就是,家里人多,离不开。”
刀疤脸神色有些尴尬,此时的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看着主位上的李承乾,他心里竟然没来由的一阵愧疚,想到当初两人相见是的场景,心里又是一阵唏嘘,那个孩子是在是个妖孽,妖孽的他有些看不透。
“吃饭!喝酒!少说那些没用的。”
李承乾的话给这场宴会定下了一个基调,众人亦是全然没有了刚才那副放浪的样子,武子楚轻轻推开自己身边的女人,对着刀疤遥遥一敬,也不管刀疤到底是不是愿意跟自己喝,一口饮尽杯中酒,辛辣的味道从喉头一直烧到胃里,让他本来有些憋闷的心情显得更加激愤。
酒宴半酣,李承乾坐在矮几边上,微笑着看着众人喝酒,叫嚷,看着他们放浪形骸的将自己的大手放在粉头的胸前揉捏,他很羡慕,但是羡慕跟羡慕,这些事情他只能看,不能做,一是因为年纪,一是因为身份,一边的刀疤脸确实一直很安静,安静的像是一尊佛像,不食烟火,不理尘世。
不知道为什么,李承乾忽然对刀疤脸产生了一种好奇,端起桌子上的酒樽,李承乾朝着刀疤脸摇摇一敬,而后对着酒樽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让他微微皱了皱眉,但稍后那种被火烧过的感觉,却是让他想大呼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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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的夜里总是比宫里多了一分情趣,李承乾斜斜地倚靠在石阶上,身后屋子里的众人已经倒了一个七七八八,仅剩的几个站着的也都是摇摇晃晃,大笑着想要让人跟自己比拼酒力,却不想被倒下的人绊了一跤,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终究抵不过酒力的侵袭,所幸在哪跌倒,就在那里睡上一觉。
刀疤脸的酒量不错,尽管他今晚喝了很多,但那些酒仿佛对他没有什么影响,看着屋里的人醉的醉倒得倒,起身也是朝着门口走去,学着李承乾的样子靠在台阶上,看了一眼天上已经有些发圆的月亮,嘴里哼唧了几声,却终究没有将想说的话说出来。
“你有苦楚,我知道,进营的那天我就说过,但进我营,皆为兄弟,你是我兄弟,也是他们的兄弟,他们只是心疼你。”
听到兄弟这个词,刀疤脸嘴角微微一钩,看着还在远处守着自己的妇人,心里一阵温暖。
“俺也喜欢你金戈铁马快意,但更喜欢种豆南山的淡雅,莺莺燕燕并非俺所想,封侯拜相亦非俺所愿,俺要的很简单,陪着她们活下去。”
妇人担心的眼神李承乾又真能看不明白?那眼神自己可是不只一次的在母亲的眼中看到过,不得不说这种眼神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若是长孙用那种眼神看自己,自己宁可放弃一切也要陪在他身边,因为在李承乾的心里,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