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皇室成员,他对于臣子的手段的确是过激了些,但是没有人觉得他这样做是错的,通过这次事情,朝堂上再也没人会用看待小孩子的眼光去看待他,因为他所做的这一切从来就没有人做过,或许是连想都没想过,不管是担当,还是心智,他都要比一个成年人厉害的多。
李承乾的屋子里此时的气氛有些紧张,李承乾趴在一堆厚厚的纸堆上死活都不起来,李二站在一边跟他商量着什么,许是伤还没好,李二每说句话,李承乾都是斯哈一声,仿佛在跟李二诉说悲伤的伤痛。
长孙则是在一边微笑看着父子俩胡闹,却是在书桌边跪坐了下来,仔细打量书桌上的一切,安静的就像是一个高贵的孔雀。
“不给,说啥也不给,孩儿发现你现在就是貔貅,光往肚子里进,就没见吐出来过,再说了,这是我跟郑家的生意,跟李家没关系。”
李承乾一脸的无赖样子让李二卓识有些羞恼,今日见宫人抬了几个大箱子进来,期初还没注意,若不是宫人打翻了箱子,还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拿出来一看,差点没气死,纸自己见过,但是如此光滑白净的纸自己却是真么见过就连听过都没有,这还罢了,那纸上竟然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小块一小块的,写的煞有其事,败家,这是李二的第一个想法,没人会败家到用这么好的纸去书写一些不着三四的事情,想要询问,却是见了屋里满满的都是那些纸,李二的眼睛有些晕眩,逼问了好久这混账小子才说了实话,刚要问方子,这兔崽子就趴在纸上不肯起来了,想到这里又是轻轻抽了李承乾后背一把,看着李承乾龇牙咧嘴的样子又是一阵心疼。
“去~你不是李家的种?再说了,这东西以后不都还是你的么,爹爹帮你把这营生做大了,以后你不也轻松些?先告诉我,这东西你策划几年了。”
“三个月~”
李承乾伸出三根手指。
“放屁!”李二亦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就连最普通的纸,都得一年,这么好的纸只需要三个月?糊弄谁呢。
“骗你作甚~知道你要套我话,我才不说呢,这纸孩儿真有用处,不能给。”
对于李二瞪着眼睛威胁自己,李承乾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说不给就不给,这事牵扯太大了,若是生意让李二拿了去,自己以后的计划怎么办,要是他吃习惯了,以后自己有东西他就抢走,计划也就成了废纸了,不对,废纸都不如。
“承乾,我用三匹西域马换你的,那马可是乌云踏雪,除了蹄子有圈白毛,其余一点杂色都没,三匹马一模一样,要不要。”
听到这里,李承乾咽了口唾沫,若是真跟李二说的一样,那马就不是马了,是保时捷,而且是限量版的那种,不过~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有钱了还担心没有保时捷?限量版的布加迪都能买来。
“孩儿真有用么~这么着,皇宫的纸以后我管了,打五折,若是有书我免费刊印,要多少印多少,想要印什么就印什么,只是这作坊不能给,你也不能学,如何?”
李承乾的话只是让李二微微一愣神,他相信李承乾是不敢骗他的,不过这东西对自己也是同样重要,只要给自己时间,自己就能凌驾于五姓七宗之上,或者说,无尽的消弭世家在百姓心中的影响。
“不成~这东西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独占了。”
“我把酿酒的方子给你,但是造纸必须给我,不给不行。”
父子俩在哪里讨价还价,长孙则是抽出了一张纸仔细的验看起之来,新出的纸带着一些新竹的气味,白灵灵的看着就喜人,特别是摸上去的感觉,仿佛缎子一般柔顺,比以前的纸好了不知道多少,轻轻拿起一张抖了抖,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清脆悦耳。
拿着边上的毛笔来来回回的笔划了几下,可就是下不去手,倒不是不知道该写什么,只是真有些舍不得在这纸上胡乱涂鸦,轻轻咬了下唇,微微一笑,终于还是在纸上写了一行小字。
“上苑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
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
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
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一首飞白写的算是清丽秀逸,笔画之间宛若流星过空,很是美观,墨迹并未浸透纸背,亦不像旁的纸一般沾了墨迹就顺着纸间的缝隙四处挥洒,完完全全就像是印上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