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过窗户看到罗源给了王成那么多银子,眼睛都瞪圆了。天呐,楚家人一下就给了王成一百六十两银子。
再想到前两天隐约到王成和吴氏感谢阿福的话,说什么阿福在定州府给他们买了小院。老太太先还觉得是自己听错了。这个舅舅没帮过阿福一点忙,而陈家可是护阿福长到十五岁。阿福都没给自己买过房,怎么可能给他们买。今天看来,买房是肯定的了。
定州府的小院至少也得近百两,再加上她和楚家给的银子,或许还有没说出来的,这就是三百两,甚至更多。
阿福都给了王成这么多,吴氏这个亲姐姐岂不是会给的更多?
再看看在一旁傻乐呵的二儿子,陈老太的眼圈都难过红了。
没有比较,她还觉得阿福对自己,对大儿不错。可这一比较,就觉得阿福的心长偏了。或者说,王氏的心长偏了,很可能是她让阿福这么做的。老二竟然还帮媳妇瞒着他们。
罗源走后,王成和吴氏回东厢收拾东西,陈名和王氏回了上房。看到老太太用帕子抹着眼泪,也不理他们。
陈名惊道,“娘这是怎么了,谁让你老人家难过了?”
陈老太哭道,“还能有谁,就是你媳妇。”
王氏吓一跳,赶紧问道,“婆婆这是怎么说?儿媳有什么不妥之处,请婆婆说出来。”
陈老太说道,“你是陈家妇,是陈王氏。为什么胳膊肘子往外拐,撺掇着阿福把心偏到王成那里去?阿福是从我陈家嫁出去的闺女,偏心娘家也该是我们陈家,而不是离了一帽子远的王家呀。咋银子啊,房子啊,都往王家搬?”
陈名和王成便知道刚才罗源给王成银子,和王成的话被老太太知道了。
陈名把老太太扶着坐下,又对王氏说道,“娟娘去帮成子收拾东西,我和我娘好生谈谈。”
王氏走后,陈名说道,“娘,娟娘和阿福怎么可能只顾成子不顾陈家?”
然后,掰着指头算着陈阿福给了大房多少,那一成兴隆酒楼的股份,一年就有几十两银子,要一直拿下去。阿玉说了,以后会在京城开总店,还会拿得更多。阿福给大房的种子,去年种西瓜就得了几十两银子,还有即将收获的冬小麦,都是阿福给的番帮好种子。大房开的铺子,福运来商行给的平价,没赚一文钱。还有平时给的东西……
这些加起来,那得多少钱?
还有三房,阿福无偿给的方子,让他们赚了多少?
老太太冷哼道,“这些都是我们出了力赚的,而不是像王成,直接给银子和房子。”
陈名解释道,“王成残疾了,媳妇又病重做不了活,两个孩子还小……”又无奈说道,“娘,我是你亲儿子,当然要向着你和大哥了,定不会让你们吃亏。阿福给了陈家这么多,要说报恩,早就报完了。她毕竟不是咱陈家的亲骨肉,真把她的心伤透了,哄都哄不回来。你老人家就不要挑理了,也常跟大哥大嫂说说,怎样把跟阿福的关系拉得更近。这样,对你们,对晚辈,只有好处。”
老太太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儿。特别是陈名的后几句话,更让她心惊。
她把眼泪擦干,还嘱咐陈名道,“娘知道了,也会多说说你大哥。不过,给王成这些银子和房子的事儿,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