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宣摇头道,“这个位置就是太好了,有许多人在争,还包括二皇子一党和三皇子一党。岳父挡了那些人的路,他们肯定会找事整岳父了。若岳父没有把柄还好,可岳父不仅有把柄,老家的人还基本尽人皆知,根本堵不住悠悠众口。”顿了顿,又说,“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弹劾岳父,说岳父一朝中举就休离正妻,停妻再娶。收受大笔贿赂,三个月内就买了上百亩田地,和县城的一个四进宅子。还纵容赵家族亲鱼肉乡里,让几户人家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等等。若是再牵扯出岳父在江南为官之事,就更麻烦了。”
陈阿福惊得头发都快竖立起来了,问道,“我爹不会有事吧?”
楚令宣握着她的手说道,“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陈阿福心慌不已。不说江南的事,陈世英之这些事被翻出来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现在,她已经把陈世英老爹当成了自己亲爹,舍不得他难过,更不希望他出事。他才三十几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若出了事,该怎么办?还有那一家大小,痴心的江氏,刚刚生下来的朝哥儿,他们该怎么办?
楚令宣把她拉到床边坐下,说道,“工部高侍郎年事已高,半年前就说要辞官,我们一直以为皇上若重用岳父,肯定会让他任这个职位。前两个月张次辅突发急病死了,原吏部尚书补了次辅,黄侍郎又补了尚书,空出了侍郎这个缺。皇上本来就欣赏岳父,后来又知道岳父的女儿是小十一的养母我的媳妇,或许想着把这个重要的缺给岳父……哎,可惜岳父被赵氏那个恶妇害了,留了把柄。岳父平时很会做人,有些人即使知道他的过往也不会多事说出来,但这次他挡了别人的道,人家就要拿那些事做文章了。为了彻底打挎岳父,或许还会去江南收集岳父犯事的证据……”
定州离京城不算远,只有两百多里地。陈世英又是这里的名人,他的许多事是老百姓的谈资,许多官员肯定都知道。陈老太婆做的那些事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保不定什么时候会爆炸。
或许陈世英也知道他的这些“污点”,平时做人极圆滑,官途也非常顺畅。
但是这次,他太想为百姓做实事了,也太高调了,碍了别人的眼。再加上皇上想让他担任的职务位高权重,又挡了别人的路,人家就把他的老底掀出来了。
“我爹他不会有什么事吧?”陈阿福问道。
楚令宣说道,“岳父中举后休离正妻这件事,即使坐实了,也只是德行有亏,不会有什么大事。况且,这事也不是岳父做的,当时他还小,你娘童养媳身份没去县衙上档的事岳父并不知情,你娘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岳父也不在家。怕就怕岳父为了孝心不说实话,为那个老恶妇背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