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一年最热的七八月,飘飞的大雪却毫无征兆的笼罩了镐京。
却是让负责观测天象制定历法的太史等人忙坏了头脑。
各地的明暗报告如雪片一般飞抵镐京。
或真或假的所谓异象充斥其中。
雪姑娘带着满身的寒气,穿梭在镐京的大街小巷。时而欢歌、时而笑语。
镐京的大路上,再见不到一个行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雪给打乱了行程。
街道两旁的深宅大院中,达官贵人们披着暖绒绒的皮裘,温着一壶美酒,或坐在庭院中,或立在门框前,静静地欣赏着这突如其来的大雪。
而各家的老班房们,则是哆嗦着缩在门框里一边咒骂着这冻死人的雪天,一边盘算着,主人能给多少御寒的赏钱。
各家真正的家主早已经随着周王迁都的命令搬迁,留在镐京的,多是各室长房,看守着祖上流传下来的家业。
而每家总会有那么几位聪明伶俐的跟着家主搬迁的偏房公子,想借着这个机会,从各室长房手中夺走那么一点家业,哪怕只有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所以,即使反常的在七八月下着大雪,也丝毫无法阻止这新都和镐京之间的信差。
一只鹰从远方向着镐京飞来,按照计划,它将在今天飞抵镐京,将管家的密信送呈到远在镐京的长房大人手中。再将长房大人的回信带回。
这只毛色略微有些犯灰的鹰刚一个俯冲,准备飞进镐京城。城墙上一支利箭突兀的出现在了它的前面,这鹰妄图躲避过去,却不曾想,这箭上犹如长了一双眼。就这么从它的脖子射了进去。
鹰摇晃着,就这么一头栽在了城墙内的一片空地上,它临死前最后见到的画面,就是一个背着长弓的十五六岁的华服少年从城墙上一跃而起,落在了它的面前。
这被猎弓射下来的老鹰和被猎弓射下来的麻雀,也就没有了什么区别,如果硬要找出一个区别。那也无非就是肉的多少的区别。
有了这一只鹰,又够一盘下酒菜了。华服少年将鹰顺手递给了一路小跑过来的宦官。
看也没看这鹰与野生的鹰有没有什么区别。
这眉清目秀的小宦官双手捧着被射死的鹰,亦步亦趋的跟在少年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