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双脚如剪,即将剪下。另一个伸出一根手指,不是为了鄙视,而是为了结果其性命。
“咔——”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
风静止,除了那声之外格外的安静。
唐炎的龙剪尾剪在龙王脖子上不动了,而龙王的手指也定格在了唐炎脖子前的一公分位置,再往前一分,就是手指刺穿喉咙鲜血狂飙的下场。
一秒。
两秒。
三秒。
三秒后,龙王和唐炎各自松开手和脚,含笑的看着对方。
见两人退开,一旁心弦紧绷的方清雪顿时大松口气,她真怕唐炎和龙王互相死掐。
“不错,有进步了。”龙王笑呵呵的说道:“每次比拼,都拼三招,高手过招,三招胜过千招万招。过去你都没赢过,这一次,却是和我打了平手。”
“我以前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老是败在第三招下,现在我明白了。”唐炎也笑:“前两招都有战意,却无杀意,第三招却无战意,有杀意,你第三招想取我性命,而我却不想取你性命,所以我败了。”
“这才是第三招的根本所在。”唐炎看着龙王,说道:“你想杀我。”
“若无杀意,怎么堪称最后一招?”龙王大笑。
“所以这次,我也有了杀意,所以我们打平了。”
“是啊,打平了啊……”龙王苍白的头发飘舞着,在即将下雷雨的天气中显得十分刺眼:“磨刀石,总有一天被磨断的一天,这一天也不远了……”
唐炎和方清雪沉默。
虽然他们不承认,但是龙王终究是老了。
他一直不服老,而世人也都畏惧他。
龙王虽老,余威还在,谁敢触之逆鳞?
以前他不服老,是因为他在培养一群小龙。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其中以唐炎和李昊这两头龙最为不凡。
龙王也最看重这两个人,但是李昊生死不知,只剩下唐炎一人。
甘心为其做磨刀石,他还不服老,但是岁月变迁,现在唐炎已经能和龙王一战了,璞玉已成,磨刀石也不再锋利。
龙王,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老了。
“快下雨了,我们进去吧。”这时候,方清雪很难得缓解了这里的气氛,出声说道。
“对,清雪说的对,快进去吧。”龙王笑着说道,把唐炎和方清雪请进屋里。
屋内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石桌,几个石凳,还有一张床。
“清雪啊,你们要多来看看我,我一个糟老头子,一个人在这生活,连个说话都没有,孤独啊。”龙王笑着说道。
“龙王,如果你不嫌弃,我就住在这了。”方清雪难得的笑道。
“好,好,好!”老人最怕孤独,听到方清雪这么说,龙王顿时大乐,连说三个好。
“你们就像门口那片田里的菜一样,种下去的时候我还年轻,现在你们都成熟了,我也老了。”龙王指着院门口那一片菜田说道。
门打开,这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雷雨,狂风呼啸,电闪雷鸣,门口这片菜园里的植物被吹的东摇西摆。
但是它们依然没有昂着头,没有被连根拔起,仿佛在像世间宣布自己的存在一般。
“清雪,我和唐炎有些事说。”龙王回头看着方清雪说道。
“是,龙王。”方清雪立刻会意,看了唐炎一眼,走了出去。
“跟我出来。”龙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沉声说道。
话音刚落,龙王就走了出去,唐炎跟在后面。
外面风大雨大,大雨很快淋湿了唐炎和龙王的衣服,但是两人依然一声不吭的,行走在雨中。
四周都是大山,到处都是崇山峻岭。龙王和唐炎来到一处荒地,土石成堆,土壤贫瘠,很难有植物存活。
但就是这片土壤之上,却立着这块石碑,上面刻着几个大字。
“龙息战士,李昊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