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儿子提出要一人一个鱼篓后,吃完晚饭,无事可做的邢大富便去河边的竹林里砍来竹子,围着篝火娴熟的编着两个小鱼篓。孩子们在屋里睡得喷香,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句梦话,邢大富笑了笑,起身给他们盖了盖被子,又回到篝火旁继续手里的事情。待他编好鱼篓的时候,月亮已经升到了头顶上,照着他的身子,印下了短短的影子,邢大富伸了伸懒腰,准备回房间去睡觉。
“大哥,大哥,爹出事了。”
还没走进房门口的邢大富就听见河谷底下有人在喊他,怕惊醒孩子们,邢大富将鱼篓放在屋檐下,就顺着小路就往河边走。
“大贵?深更半夜的,谁出事了?”
“爹,爹出事了,下午昏倒了,现在都还没醒,你快去看看吧。”
邢大富二话没说,迈开大步就往前跑去,也顾不上落在后面气喘嘘嘘的邢大贵。
邢家老院子
邢大富直接就进了邢万禄的屋子,看着在炕上躺着的邢万禄,他使劲喊着邢万禄,
“爹,爹,你醒醒,我是大富,爹。”
邢大富又使劲摇了摇,邢万禄竟然慢慢的睁开了眼,待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发现嘴竟然歪了,说话也不利索了,
“我,,,我,,(怎)颈么了?”
“爹,您下午昏倒了,现在都晚上了,您饿不饿,我去给您做点东西吃吧。”
邢大富看着嘴歪眼邪的父亲,心里难受得很,见他点了点头就示意弟媳去煮点吃的。
“大哥,我们二房都分出来了,这米可得要娘拿出来我才能煮。”
何文碧说着又看了看坐在一边的熊老太太,熊德芬没办法,从床板地下拿出了装米的口袋,抓了一点放在何文碧的手上。
“诺,拿去,你可别从中克扣了。”
邢大富有点难以置信,邢大贵居然也分出来了,遂不解的问道,
“娘,大贵怎么也分出来了?”
熊老太太本来是想和老大吐苦水的,可想着他框自己一把的事,心情就不对了,
“哼,先别说老二的事,你先给我交代交代,当初你分出去的时候,是不是故意没要粮食,想框我?”
“娘,当初可是你自己死活非要粮食的,现在怎么要怪我?”
“你还狡辩你。”
熊老太太顺手拿到一根木棍,就往邢大富身上招呼,一边打,还一边骂,
“你个龟儿子,你个白眼狼,老子是白养你了,,干脆今天就打死你。”
“你,,,你,,(停)疼手,咳,,咳咳咳。”邢万禄用尽全力拍着床板,虚弱的喊着。
“爹,你怎么样,你别动气。”邢大富也不理那直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棒子,一下一下给邢万禄顺着气。
“娘,你别闹了,爹都这样了,粮食的事情能不能晚点再说,我们去把付家村的赤脚医生找来吧。”
熊老太太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头子,
“我可没钱找什么医生,放心,你爹命硬得很,当年地主这么虐/待他都没死,躺几天就好了。”
邢万禄听见自己婆娘这么说自己,又是一阵猛咳,险些背过气去。邢大富听着也是心寒,没想到这个时候,娘还舍不得那点钱,
“好,你舍不得拿钱出来给爹看病,我来掏这个钱,不过以后爹得跟着我住。”
熊老太太听到有人肯接手这个又残又病的老头子,心里是乐开了花,急忙点头答应了下来,深怕说晚了,邢大富就后悔了。
“那好,今天太晚了,路上也看不清,明天我早点放工,过来接他。”
邢大富给邢万禄喂过饭后,等他睡着了就回了自己的茅草房。
第二天早上,三个小东西被一阵香喷喷的米糊糊味儿闹醒了,争先恐后的往厨房跑,只有邢悠悠这个小可怜躺在被窝里,哪里也去不了。
“爹,今天怎么熬米糊糊了?”刑有粮惊喜的问道。
“爷爷生病了,这米糊糊你们可不要吃完了,留点给爷爷晚上吃。”
“嗯,知道了。”直淌口水的两兄弟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