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陡然响起,顾砚龄不由动作一滞,随即莫名的转过头来。
哪知面前的少年却是颇为平静道:“不过不好喝。”
这话彻底叫顾砚龄觉得无话可说了。
她突然觉得这话有些,无理搅三分?
醒酒汤都是一样的配方,原本就不好喝。难不成留菱阁做的不好喝,她这里做的就好喝了?
“听绛朱说,方才送了些给谢昀公子,莫非,没了?”
顾砚龄闻言一愣,随即有些不太好意思。
毕竟萧译是贵客,如此厚此薄彼,还叫人家察觉出来,到底是不太好。
顾砚龄不由微微低眸,埋怨地看了绛朱一眼,叫绛朱也有些无奈。
“还有。”
少女的声音浅淡出声,随即微微一施手,颇为有礼道:“太孙殿下请。”
萧译唇角轻然扬起,眸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随即礼貌性地颔首:“那便叨扰了。”
少女闻言,唇边笑意颇不自然:“太孙殿下言重了。”
虽然面上平静,可此刻的萧译却是觉得心情颇好,不由抬步朝里去,顾砚龄自然不卑不亢的紧随其后。
当走入望云阁,院中的仆从抬头看了,皆微微诧异,随即迅速掩入眸底,施施然行了礼。
当走到院中的一个葡萄架下时,少女的声音陡然响起。
“屋内闷热,倒不如这葡萄架清凉,殿下不如在此稍作歇息,臣女这便叫人送上醒酒汤来。”
话语虽说的简单,但萧译却是能参透其中的意思。
的确,如今夜色虽不是很深,但到底也不早了,他原本只是想在这望云阁前略站站便走,哪知见到了人,却是不由想站的更久一些。
不知怎么,在她的面前,他总是会变得贪心了许多。那些稳重,顾大局都忍不住想暂时抛在脑后去。
这样安排也好,正大光明的在众人眼底下,也行的正,叫人传不出什么不好来。
“如此甚好。”
萧译自然而然的点颌,随即便转身走向葡萄架下,撩袍坐在了一把小藤竹椅上。
顾砚龄平静地直了直身子,看了眼身旁的醅碧,醅碧会意地退了下去,便听得萧译平静的声音。
“顾姑娘无须客气,请坐。”
顾砚龄微微一愣,到底谁是这望云阁的主人?
但也只一瞬,便将心思埋入眸底,极为端庄的坐在了萧译对面。
周围望云阁里的仆从皆平静如初,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不过一会儿,身穿碧色绫裙的醅碧便端着托盘,极为小心地走了过来。
到了近前,微微欠身,随即小心将托盘搁在面前的小石桌上,轻轻捧出一小碗醒酒汤,送到了萧译的面前。
未等人开口,萧译便爽快地将那盏醒酒汤端在手中,极为利落的又将一盏饮的干干净净,看的一旁的檀墨叹为观止,不由吞了吞唾沫。
即便饮了再多的酒,一连喝了两碗醒酒汤真的好吗?
今夜真的不会醒过了头?
小碗轻轻被搁在石桌上,发出了低微的响声,檀墨忙恭谨地递上了帕子,萧译接过来拭了拭嘴边,随即还颇为正经的评价了一句。
“是要易入口些。”
顾砚龄无意地抬眸,恰好看到萧译唇角满意地笑容,不由有些诧异。
难道,绛朱这碗醒酒汤真的与旁处的不同?
可她哪里知道,萧译此刻心里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