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儿,我是不是很可笑?”慕容秋思忽然开了口。
离倩儿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发愣的望着他。
慕容秋思微微偏过头,望着她。“琴儿并没有亲口告诉我,她不爱我了,她爱符坚。我就这么急着把她推给别人。是不是太可笑了?”
离倩儿一时回答不上他的问题,他们三个人住一起,慕容秋思和玉琴又受符坚限制,很难说其中会不会有诈。也许正是符坚的阴谋。可那时候玉琴说的那话,她又觉得不像是假的。再加上她刺了慕容秋思一剑,却没有追上来,依着玉琴的脾气,不可能丢下他不管。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判断这件事了。
“算了,事已至此。”慕容秋思也没有逼着她回答什么。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不觉得痛,也不觉得哪里伤了。
宛竹居中,两人一度的沉默。符坚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
“对不起,我别无选择。”符坚低垂着头,等待她的开口,他绝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事。
“我体内的毒,是你治好的么?”她提了一个问题。似乎是不经意。
“还没有完全清除干净。”符坚如实回答,“不过我会想办法。”
“你在慌乱?”她也是低着头,就那样坐在床上,用被子裹着身体。“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可似乎她说对了。因为她可以清除的看到他的身体微微一颤。
“你爱我?”她又问了一个问题。
“是。”符坚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个问题,想想这居然是他第一次正视。
“可我不一定爱你。”她的回答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决绝,“虽然我们会在一起。”
符坚微微一笑,琴儿。“足够了,符坚有你。”
“倩儿。”马车上,慕容秋思又一次开了口。
“怎么了?”离倩儿慌忙去看他,却着实吓了一跳,他的眼睛睁得很大,泪珠子一串一串地涌出。“秋思,你别这样。”
“晚了,一切都晚了。”他自言自语着,“是我输了,她的有缘人终究不是我。”
“什…什么晚了?”离倩儿有些慌乱地抚着他的胸口,希望他可以冷静下来。“秋思,你受了伤,别乱动,也别动气。冷静点。”
“她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他最后这么说了一句,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说什么,离倩儿只看见两行泪水不断从他紧闭着的眼框里涌出。一旁的天劫剑忽然在鞘里躁动不安。
离倩儿拿起来,握住天劫剑。也是抑制不住天劫剑的躁动。
“你怎么了?安静下来。”离倩儿不安地紧握着天劫剑,只好试试语言沟通,虽然她自己也觉得可笑至极。“安静点行不?”
苍啷啷,离倩儿只好把天劫剑拔了出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看这把剑。剑柄部分跟地绝剑一样,是一只浮雕的蝴蝶,不过不同的是,这只蝴蝶头朝着剑刃的方向,跟地绝剑正好相反。而剑刃则长五尺,刃上雕刻上了一种奇异的花纹,仔细去看,就像是捉摸不定的雷电。
很奇怪,天劫剑这样拿在手里,并没有了刚才的躁动。离倩儿头脑中不断想起地绝剑的情形。这样一对剑,上面的雕纹都差不多,可总感觉有一个点说不通。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夫人,您要去的地方,到了。”外面车夫已经把车停了下来。掀开车帘,请示离倩儿。
离倩儿觉得晕死,什么人啊,都是。不过透过帘子看了一眼外面,是浮云山没错。不过只到了山脚。“车夫,我不是让你带我去浮云山山顶吗?这才到了山脚,怎么不走了?还有,别乱叫,本姑娘可还没出嫁呢。什么夫人?”
“哦哦,对不起,姑……姑娘”车夫连连道歉,看到这女的扶着那受伤的男的,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夫妻。他也就那么叫了。起初,离倩儿顾着招呼慕容秋思,大概没注意,他还以为没叫错。“那个,我不是悦来楼的人。因为悦来楼的马车都用满了。所以悦来楼的掌柜是临时找小的来赶车。小的听说这浮云山上有一伙子强盗。小的不知道二位去了做什么,但是,小的没胆子去啊。”
离倩儿一拍自己的脑门,这叫什么事儿啊。不是悦来楼的人,艳子也不早说。随即从钱袋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那车夫。“好了,马车给我,你回去吧。”
“这?”车夫有些疑神疑鬼地看着离倩儿。又偏头看了看浮云山山上。
离倩儿真是觉得哭笑不得,接着把手里的天劫剑递向车夫,“你是拿着钱走呢?还是……”
“大王饶命,小的这就滚。”说着也没来得及拿银子,就往回跑。
“嘿,你的钱。”离倩儿大声喊着,就把银子扔了过去。那人慌忙捡起来,逃跑了。
“呼,胆子真小。就算我是山大王好了,你都跟我走一路了。现在才觉得不对。”离倩儿无奈地自言自语道。“你十条命也不够搭的啊。”
说着,把天劫剑放回了鞘内。放到慕容秋思身边,又把车帘放下来。才赶着车望山顶跑去。
“有人吗?出来帮一下忙。快点。”到了慕容秋思的驻扎地,离倩儿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听到了喊声,渃成和慕容评跑在最前面,后面是凌露夕和忧忧。都嚷嚷着是不是慕容秋思回来了。到了跟前,离倩儿已经下了马车,站在一旁抚摸着马的鬃毛。
“怎么样了?是不是有少爷的消息了?”渃成赶着问。
离倩儿点了点头,掀开车帘。“他受了重伤,不过我带他回来了。”
“秋思哥哥怎么了?”凌露夕不敢相信地一把推开就要上马车的渃成,自己先上了马车去看慕容秋思。
渃成只好有些尴尬地退了回来,看着离倩儿问“倩儿姑娘,少爷伤势如何?要紧吗?”
“是啊,将军那么厉害。怎么会受伤的呢?”慕容评也似乎很是担心地问。
离倩儿稍微愣了愣,这才叹息着回答“是玉琴下的手。所以,他没避开,也没还击。不过没有伤及要害。疗养一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秋思哥哥,你怎么样了?”凌露夕在马车上扶慕容秋思坐了起来。看着他胸前的布条简单包扎的伤口,眼角不觉泛起了泪花。
慕容秋思摇了摇头,“我没事,露夕。你扶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