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灵见到程默意的时候,她眼睛是红肿着的,神色泱泱,满身风尘。
“怎么了?”于小灵连忙上前搂了她的胳膊,问道。
只是程默意看到徐泮也在旁边,好言问她姜从清为何没来,突然不耐地冷哼了一声,撇了徐泮一眼,拉着于小灵,往里头去。
徐泮讶然,一回头,正听见了远处飞驰的马蹄声。
他站定略微等了一会儿,果见姜从清纵马飞奔而来。
姜从清一脸焦急之色,飞身下马,直直问道:“阿意呢?!”
他说着,要朝里面闯去。
徐泮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她们两姐妹说话呢!发生什么事情了?”
“唉!别提了!”姜从清使劲叹了口气,想大步进去看看,到底又收了回了步子:“她定是不听我解释的,那让表妹先替她开解开解,倒也算好事!”
姜从清嘴上说着“好事”,眉头却皱成一团。
徐泮颇为疑惑,禁不住问他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先说来我听听。”
姜从清满脸的苦涩,这才把事情同徐泮说了。
这事儿不过就是昨儿才起的事情。
昨日一早,程默意早早起了身,便觉得不甚舒坦,姜从清还道这天乍暖还寒的,是不是冻着了她的,有心想请大夫来给她瞧瞧,却被她拦了,说是伯府上下了这般多的人,只是有这么一星半点不舒服,便着急忙慌请大夫,会让人笑话。
程默意嫁进姜家一年有余,虽则姜从清疼她,维宁郡主这个婆母也护着她,可姜家上下这几房人住在一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个什么动静,满府的人都能知道,也难免要在背后说嘴,着实让人心烦。
她本身便是江源伯府的异类了,除了读书作画,其他习武上的事情她一概不通,好歹她还算是皇后娘娘的表妹,跟宗室总算沾亲带故,还不至于被旁人太过排斥。
不过如今皇后娘娘没有皇子傍身,只带着一个公主和残了脚的皇子,而那新进宫的孙贵人,又如日中天的,她这个皇后娘娘表妹的名头,自然也顶不了多大的用处了。
她不愿请大夫,只好忍着。谁知到了她婆婆那用早膳的时候,一口肉汤没喝肚子里去,却突然把隔夜的饭都吐了出来。
维宁郡主一看,双眼便亮的发光,一边起了身要亲自伺候她,一边派人去请太医。
程默意再是笨,也从她姐姐那里知道,以她这个吐法看,八成便是有了。
程默意也禁不住有些激动,她却不敢让维宁郡主伺候她,只乖巧地坐在一旁,等到太医来了,替她号了脉,这才坐实了她怀孕一事。
程默意激动得只差咧了嘴笑了,嫁进姜家一年多了,才终于有了喜信,怎能让她不激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