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在的话,她会做什么呢?
她不知道……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因为她活着,就是一种耻辱,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她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切,那一幕幕就像是一个个的巴掌,狠狠地抽打着她的脸。
如今,裘慕阳已经对她做了那样不堪的事情,而她……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死去的父母呢?
她想要哭,可是眼泪已经干涸。
想要起身,但是身上那么疼,骨头都像是被人拆散架了一样,所以她干脆不再动弹,不知道躺了多久,她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而这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就躺在床上,而旁边吊着点滴的瓶子。
床边上,裘慕阳就坐在那里,目光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的情绪再一次变得激动起来,猛然坐起身,抡圆了手臂,照着裘慕阳的脸上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那么清脆,那么响亮。
而这个时候,端着托盘上来的苏妈正好看到这一幕,手中的盘子连同里面的糕点水果什么的,哗啦啦全都摔在了地上。
*
“滚出去!”
裘慕阳冲着门口低声吼道。
苏妈连忙答应着,托盘都来不及收拾,就那样留下一片狼藉,快速离开。
而她的心……也如同那杯打翻在地的糕点水果一样,凌乱不堪。
她愤怒地瞪着裘慕阳。
“你这个魔鬼!禽兽!”
她愤怒的嘶吼,但是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是那般的嘶哑,说出来的话也是轻飘飘的,根本就就没有任何的震撼力。
曾经在医院的时候,她说,自己只不过是他养的一只鸡,而那一次,他还是动怒了,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后来那两个手下……却死于非命。
她不相信那不是他做的。
那两个人说了,裘慕阳迟早会把她弄上床,而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而那个时候,离她十六岁的生日还差一天。
呵呵,他也真的能下得去手!
她愤怒的咒骂着他,尽管声音是那样的细弱而又沙哑。
而她想不出更加难听的词语,骂他禽兽和魔鬼,已经是极限了。
裘慕阳瞅着她,目光变得更加暗沉而又复杂,仿佛隐藏着晦暗不明的东西,她看不清,猜不透。
其实她也不想去看清,更不想去猜,因为她的心中对他充满了仇恨。
裘慕阳被她狠狠打了一巴掌,左脸很快就红了,上面印着巴掌印,那么清晰。
“滚开!”
她说着,伸手就要去抓身后的枕头,想要狠狠砸在他的脸上,遮住那张让她看到就万般憎恶的脸,但是她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别乱动,小心跑了针!”
那声音低沉,透着浓浓的关切。
她一怔,却又凉凉地笑了。
“裘慕阳,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披着羊皮的狼。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鳄鱼的眼泪。如果你去当演员的话,一定能拿奥斯卡的小金人了!呵呵,滚开,不要碰我!”
她说着,就要甩开裘慕阳的手,像是发了疯一样,不管不顾。
但是终究,裘慕阳在体力上完胜于她,所以最后,她还是被他给制住。
“你给我乖乖听话,不然的话,信不信的我让那个医生不好过!”
裘慕阳阴沉着脸,又放出这样的话来。
她看着裘慕阳的嘴一张一合,说着这样威胁她的话,微微愣了一下,但是紧接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了。
“裘慕阳,你难道只会用这一招来对付我吗?你累不累,就不会换个其他的方式吗?还真是幼稚啊,你不累,我都累了!我凭什么一定要听你的话,那些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又不是我的爸爸妈妈,我救不了我的爸爸妈妈,救其他的人又有什么用呢?所以,他们跟我没有关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好累,真的好累。
总是这样受制于他,她真的累了。
之前一直在努力维护别人,但是现在……她的心死了,没有温度了,所以旁人的事情,与她无关了,她也不想再费尽力气去讨好眼前的这个男人,帮着别人求情了。
要是怪的话,就怪裘慕阳太残忍吧!
她哈哈笑着,眼神之中满是冷意,然后慢慢变成了一片晦暗。
而手腕上传来了一阵阵的疼痛,那是裘慕阳的手,力气越来越大。
“裘慕阳,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死后根本就进不了天堂,你一定会下地狱的,而且是十八层地狱……你这样的坏人,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她凝着他,眸子里面带着血色,一字一句地说道。
裘慕阳那双黧黑的眸子中阴沉一片。
“我不在乎!”他顿了一下,“因为我现在……已经在地狱之中了!”
她倒是愣了一下,只听到他那阴冷的声音说道:“你乖乖输液,我就不为难他们,要是你再瞎折腾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把那天晚上我对你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
她咬牙,恨恨地瞪着他,而他却不以为意。
“躺下吧,那样还舒服一些!”
她的心中一片死灰。
呵呵……现在,她还凭什么跟他斗?又如何能斗得过他呢?
他一句话就戳中了她的死穴。
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再做一遍吗?
那还不如干脆杀了她算了。
不过终究,她身子虚弱,还是没有力气跟他继续斗下去,只能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不去理会不去思考不去看不去听……就仿佛裘慕**本就不存在……
终究,她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依稀间,有人帮她盖了盖被子。
等到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看看自己的手背上,针已经被取走了,而她都没有察觉到,这是睡得有多沉呢?
这个时候,门开了,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裘慕阳又来了,她不想看到他,于是继续装睡。
心中一片枯槁,她只觉得人生一片黑暗。
床边上的男人静静站了十几秒钟,忽然间,被子被掀开,紧接身边的大床陷进去,她心中一惊,猛然坐起身。
“你干什么?”
她惊慌失措,那晚的记忆还在心头,而身上还疼着,所以,他的靠近……让她心惊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