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兰心看了一眼郁晚,眼底有着欲言又止的味道,看上去似乎是不想当着郁晚的面说……
郁晚看得出来,但是她就是想要听乔兰心要说什么,有什么是她不可以听的。
“既然你不想说就走吧,不送。”江颂年也是记恨着乔兰心,男人的自尊心都是很强的,当年江颂年因为贫穷和籍籍无名被乔兰心父母看不起,乔兰心又顺着父母的意思离开了他,这样的行为相当于是在羞辱江颂年。
如今江颂年已经在外交部坐到了大使的位置,他自然是不必要看乔兰心的脸色了。
乔兰心哽了一下喉咙,稍微靠近了一点江颂年:“颂年,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
江颂年听到乔兰心的那声称呼的时候,沉俊沉稳的眉心立刻沉了下去。
“陆太太还有事情请我帮忙?”江颂年一声“陆太太”,一下子就浇灭了乔兰心的热情,这声称呼也算是对刚才乔兰心那声“太太”的反驳,像是无声地打了乔兰心一巴掌一般。
乔兰心绷进了脸庞,精致的妆容也没有办法掩饰她脸上的尴尬。
“你跟高盛的楼封一直很熟悉,我女儿之前获了高盛设计师大赛的冠军,但是楼封没有按照承诺让她进到高盛去做设计总监,所以我想让你去帮忙求一下楼封,让我女儿进到高盛去。”
“你女儿?你指的是哪个?”江颂年的脸色难看,近乎于冷漠。
郁晚见过江颂年沉默的时候,愤怒的时候,冷漠的时候,但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江颂年像现在这样冷……
如果说乔兰心对于郁晚来说是生活阴影的话,那么对于江颂年来说,相当于是人生败笔。
“陆一浓。”
“陆一浓又不是我的女儿,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江颂年的话非常直接,不留余地。
郁晚听着江颂年这句话觉得很解气,但是又因为乔兰心为了陆一浓来求江颂年而心酸。
乔兰心为了自己这个小女儿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连脸都不要了……一个抛弃了前夫的女人来求自己的前夫,是拉下了多大的脸面,乔兰心为了陆一浓这个女儿能够融入更高层次的社会当中,费尽心思。
“就当……是帮帮我。”
“我们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离婚了,现在既不是夫妻又不是朋友,我没有义务帮你。”江颂年将眼神从乔兰心那张精致到几乎看不到皱纹的脸上挪开,看向了郁晚。
“你之前不是说参加了高盛的比赛?”
郁晚心底已经酸地不行,她真的是难以现象这么多年来一家三口聚到一起会是这样的模样。她年纪还不大,还是想要得到父爱母爱的年纪,即使年纪大了,也是需要父母的。她深吸了一口气,云淡风轻地开口。
“输了呗。”
“你怎么又输给了那种人?怎么回事?”江颂年口中的那种人,指的当然是陆一浓。
郁晚相信江颂年肯定是故意的这么说的,郁晚微微抬了抬眉,心地想着自己那些小坏心眼儿,原来是随了江颂年了……
“我无依无靠背后也没有背景,怎么赢得过人家开后门的。”郁晚嘲讽地看着乔兰心,也不掩饰自己的讽刺。
“你不是跟楼邺城最近走得很近吗?”江颂年因为工作忙,是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郁晚比赛的事情的。
“楼邺城都快娶陆一浓了,我跟就是朋友关系,哪里比得过人家未婚夫妻的关系?”郁晚故意提醒着江颂年。
江颂年闻言面色愈发沉重:“陆太太打算跟楼家联姻?”
乔兰心皱眉,为郁晚说的话懊恼。
“只是两个小年轻在相处,还没有谈到结婚的那一步。”乔兰心的脸已经近乎僵硬了。
郁晚心底嘲讽,想着,楼邺城根本不喜欢陆一浓,还相处呢?乔兰心这是在给陆一浓撑面子。
她丝毫不保留地开口:“妈妈,你不是有手段让楼封听你的,把冠军改成陆一浓吗?怎么就没有面子给楼封,让他将陆一浓空降到高盛去做设计总监?还来眼巴巴地求爸爸做什么?”
郁晚是因为可以肯定楼封勒令节目组改冠军的事情跟乔兰心有关,所以才敢这么说的。
“别胡说。”乔兰心开口,像是在低声呵斥。
郁晚听到之后微微抿了抿嘴唇,眼眶略微有点儿僵硬了,感觉绷不住之后下一秒,眼泪就会掉下来。
“我胡说?两年前在纽约我被陆一浓陷害,你帮着她,这次比赛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你还是帮着她。爸,我到底是不是你跟我妈生的?她怎么就这么偏心呢?”
郁晚说话的口气永远都是这样寡淡无畏的,虽然后半句话是对江颂年说的,但是眼睛却是一直都死死地盯着乔兰心。
“你不适合做服装设计师。”乔兰心似乎是懒得回答她是不是亲生的这样的问题了,小的时候郁晚就经常问,从纽约回来之后上次也问过一次,她已经不想回答。
郁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太阳穴剧烈地跳动了一下,眼神僵硬。
“小时候你就是羡慕浓浓学画画,所以你也央着去学,你根本就不喜欢,就是为了比上浓浓。以前学画画的老师也说,你没有画画天赋,浓浓从小就是有天赋的,长大以后考入服装系也是第一名。你自己想想,当年考服装系是不是为了气浓浓?你根本就不喜欢做这些,何必跟浓浓去抢去争?”
乔兰心似乎是被郁晚给逼急了,虽然口气不算严厉,但是说的话却足够地难听……
郁晚的眼眶里蓄满了眼泪,她咬紧了下唇,嘴角扯了扯:“看来在你眼里,就是什么都比不过你的小女儿。”
郁晚别过头看向了江颂年,蓄着眼泪就是不肯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