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光脸色一沉,喝道:“李风云,你当朕是什么人?朕玉口金言,只要你交出《归藏经》,这契丹大营中,不许任何人伤害你!”
李风云呵呵一笑,道:“大汗,李风云起于草莽之末,那些坑人骗人的事,我没少做。我想,这一点,这金帐之中有人应该早有体会。是也不是,长白老怪?”
长白老怪冷哼了一声,脸色铁青,从当初在牛头山福来客栈第一次与李风云见面,他数次上李风云的当,吃他的亏,此时李风云提起,他又怎会给好脸色李风云看?
“你倒是老实!”耶律德光微微一笑,道。
“老实说不上!”李风云摇摇头,道,“李某也被人骗过遭人坑过,甚至差点性命不保。萧怀玉萧大将军,当初的事,李某也记在心底。”
“当初的事,萧某也记在心上!”萧怀玉目露凶光,狠声说道。
他们俩说的不是一回事。李风云说的是终南山之战,萧怀玉想给他制造心魔,让他的修为从此停滞不前之事。而萧怀玉说的是泰山之巅,李风云羞辱他,让他在天下人面前出丑,脸面尽失,成为天下人笑柄之事。
李风云哈哈大笑,萧怀玉的意思他当然明白:“所以说,什么金口玉言,在李某看来,都不值一提。即使是大汗答应不伤李某,李某也不敢相信。
因此,《归藏经》我并没有带在身上,而在随我来的那几位朋友手中。
大汗请放心,凭我那几位朋友的身手,即使是在万军丛中,要毁掉《归藏经》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大汗若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何不给李风云一个凭仗,一个可以保证李风云平安出营寨的凭仗?”
“你要怎样的凭仗?”耶律德光沉声问道。
“耶律天德!”李风云大声道,“我与耶律天德好久未见,甚为思念。李某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与耶律天德兄挽手话别。我知道,天德兄是大汗最器重的儿子,如果没有耶律洪古,未来天德兄最有希望继承大汗的汗位。
如果大汗为了杀我李风云,愿意赔上天德兄与我做伴,那我李风云也无话可说,死而无怨了!”
萧怀玉冷哼一声道:“中原汉人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便是你们说的侠义,你们说的道么?”
“怎敢跟契丹人相比?”李风云丝毫不在乎萧怀玉的讽刺,笑着拱拱手,“李风云是地痞出身,没那么伟大,弄个人质先,心里也安稳些,就算下地府也有个陪说话的!”
耶律德光沉思片刻,对一名侍卫道:“去,把耶律天德找来!”
当耶律天德走进金帐之时,看到李风云,十分惊讶,狠狠瞪了李风云一眼,方才向耶律德光施礼道:“耶律德光参见父皇,不知父皇叫儿臣来所谓何事?”
自从耶律德光取了卞梁,颇为欣赏汉家的礼仪,认为汉家的这套礼仪的确有利于维持他的统治与权威因此,耶律天德也改称耶律德光为父皇。
李风云冲着耶律天的乐呵呵地一笑,道:“你父皇叫你来,是想让你陪兄弟我。天德兄,好久不见,你的气色比当初好太多了。”
耶律天德怒冲冲地道:“你这无赖子,谁要陪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撒野撒到金帐来了,本王看你是不知死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