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阮等人正要北去离开阴山,公孙无忧忽然拦住耶律阮:“且慢,王爷这是打算去哪里?”
耶律阮有些诧异,道,“公孙公子,孤王自然是去上京了,还能去哪里?孤王将会联络上京的文武百官,向太皇太后请安,南、北两院大王也会率领文武百官,扶先帝灵柩回上京。
到时,合众人之力,太皇太后一定会慎重考虑大辽皇帝的继承人选的。这一路上,还请李将军和公孙公子帮助孤王。”
公孙无忧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王爷,你应该去的地方不该是上京,而应该是那个方向。”公孙无忧伸手遥指南方。
李风云知道公孙无忧不会胡乱出主意,他这般说,必有他的道理。凝神思虑了一会儿,忽然拍手笑道:“不错,阮兄的确该往南走,而不是朝北。”
耶律阮初时脸上现出不解、疑惑之色,继而似有所悟,却又露出忧虑之色。
“想明白了吧?”公孙无忧笑嘻嘻地道,“永康王不会真以为凭借着群臣的压力,便能逼述律平改变初衷吧?手中若无雄兵在手,王爷又凭什么能坐稳这辽国的皇帝?
本公子可听说,当初贵国太祖耶律阿保机滨天后,如今的太皇太后担心阿保机孤单,可是一次送了一百多名诸部的元老重臣去阿保机身边陪他。这些年来,每当述律平思念贵国太祖之时,总要派人给阿保机送信。
国家易储这么大的事情,太皇太后又怎么能不与贵国的太祖好好商量一下?这样商量来商量去,送到太祖身边的大臣恐怕不会少吧?难道王爷就不担心太祖也会思量王爷,太皇太后也送你过去配太祖么?”
耶律阮呆了一呆,述律平向来有借给太祖耶律阿保机送信之名,杀敢于与他做对的大臣的习惯,说不怕那是自欺欺人。可是,他受这么多人拥戴,许多部族都向他输诚,南院大王耶律吼、北院大王耶律洼,一批极具威望的老臣耶律屋质也表明支持他为帝。
在这种情况下,难道述律平还敢明目张胆地除掉他?难道她不怕各部族不满,辽国天下大乱吗?
不过,述律平做事向来心狠手辣,耶律洪古生性残暴,这种事他们未必做不出来,这次马贼的袭击便是明证。为了今天,他耶律阮整整隐忍了二十年,若是就这样被他们逼死,将这大好的机会拱手让人,于心何甘?
但是,如果按照公孙无忧的建议,前往南方,抢过那三十万大军的军权,以述律平刚烈的性子,多半不肯低头,到那时,他耶律阮就会失去大义的名分,实实在在的成了造反。双方一旦开战,对于辽国,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那他耶律阮就真成了辽国的千古罪人了。
而且,能不能抢来那三十万兵马的兵权,耶律阮心中也没有多大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