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余打点了无数的金银珠宝,又献上美人兵器,这才让那使者乖乖回去。使者前脚刚走,后脚姬余白眼就翻了起来:“说白了就是骂我们一家都不是东西呗,他也不想想,阿仝也是他亲属,我们要不是东西他也不是。”
姬怀少踢了他一脚。这龟儿子胡说八道什么呢?文武百官都在这,他是嫌被天子骂得不够想跟天子打一场仗、遗臭万年是吧?
姬仝也是尴尬,这件事他站哪边都不对。镐京对他的好他是记得的,可是他现在是虞国的臣子啊,他能怎办?他也很绝望。姬余和天子不对付,他夹在中间受气,心情不好便出去走走,晃荡到西湖边,坐在小舟上吃着酒,忽然觉得湖面的温度太低了,冷得他直哆嗦,他觉察出有些不对,便支撑着划船回到岸边。刚踏上岸,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等姬仝再度醒来,只见自己全身赤裸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湿淋淋的,他冻得上下牙关直打哆嗦,朦胧之中有人在说话,姬仝侧耳朵去,只听见朦胧的一段对白:“你这样真的可以吗?万一被姬余发现,我们可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不这样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另外一个声音年纪似乎比较大,“诸位王子之中也只有公子仝比较孱弱,好容易寻了个空隙将他绑来,不向姬余敲诈个百万千万,都不够我们去别国逃的路费。”
第一个声音犹豫不决:“这万一要是死在我们这里了怎么办?罪又多了一重。”
年纪大的那个嗤笑道:“你要不是靠着你姐姐和你爹的手段,能在这里逍遥?本来逃狱就是重罪,抓到要杀头的,两边都是死,不如赌一把,说不定还成功了呢?”
第一个声音仍然不知所措:“姐姐叫我不要惹是生非,偷偷活着。”
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个声音来,对着第一个声音大声斥责:“你这个混账东西,枉我还跟你不打不相识,舍弃了一个妓子跟你交好,这次第都没我什么事儿都出面帮着你,给你找了这么个去处,还给你绑架公子仝。你居然这么娘儿们,我看走了眼!”
第一个声音不甘示弱:“我又没求你来!你有个老爹是国公,你怕什么?我爹是阶下囚,我大姐都舍弃我了,跟老爹两个早不知干什么去,二姐在宫中都岌岌可危,把我弄出来已经是极限,哪里还有工夫管我?我都快饿死了也不晓得让仙茴出来给我送钱用。还有你,一把年纪要人脉金钱什么没有?你的爹和妹妹倒是给力,正宗的王亲国戚,一个个都是有人撑腰的,自己不抛头露面,反而撺掇我去送死,我是没才能,但不是傻!我爹曾经上战场也是立下汗马功劳的,我要是发狠,你们俩都跑不离!”
第三个声音的主人一脚踢翻了小几,怒不可遏:“张哲瀚你他妈就是个废物,有本事你动你程爷爷试试!你爹是亚伯,我爹还是国公呢,至于你在这里大呼小叫?不过一个阶下囚罢了!”
第二个声音十分无奈:“你们都闹够了没有?人就在隔壁,这么大声是要泄露计划吗?这里又不止他一个,若是跑了人、走漏了风声,看你们怎么办!”
张哲瀚这回倒是冷静下来了,平时混世魔王的作风出来,十分不屑:“有本事他就跑,能跑得出去我提着头去跟姬余谢罪。听见就听见,这有什么?本来就是犯罪的,拿到钱就撕票,还怕他做什么?倒是你,刚刚说我畏手畏脚,现在害怕的是谁?你的人和车准备好了没有?别到时候我们都折你手上。”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嘛?都安排好了,等你们拿到钱,我们便一起出国去,那里谁也不知道。”
姬仝听了半日,总算听明白了:原来王后张素佩竟然胆大包天,偷偷将张哲瀚弄出监狱,估计本来是想让他逃到国外去活着,监狱里是找了替死鬼的,没曾想这个张哲瀚不是省油的灯,居然和程秋和勾结起来绑架他想威胁姬余。且不说姬余根本不会理会他的死活,张素佩也被他害死了。他知道三个主谋的两个,可是另外一个是谁?那个人有勾结外国的本事,年纪也大,老谋深算的,这才是不好对付。他们还说还有人被关在这里,难道也是王室中人吗?
姬仝一时间心乱如麻,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反正不管他们能不能达成目的,自己的下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姬仝正在想,他的手忽然被什么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