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前,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自己。
菲特奈一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爱或是母爱。
“人们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对吗。”阿露缓缓说道,她本来凑近菲特奈,现在慢慢地远离她,这让菲特奈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她朝不远处的书柜走去,“太过纯粹的理由是会遭致灭亡的,谁都是有对有错。”
“但是……”
“如果真的有什么人,从生来就注定要去实现某种心愿,这种刻板单一的追求的结果是受到遏止。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会有一些东西来阻止他,而失去了这种动力的时候,就到了他被毁灭的时候了。”阿露抬起手,一本远远高于她身高的书从最上面的一层被抽出,缓缓地飘落在她的手中。
“阻止了他的……是他自己。”菲特奈忍不住说道。
“不哦,阻止了奥德里奇先生在那条路走下去的人是你——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可我认为,他十分在意你。”阿露笑了笑,菲特奈觉得,如果现在能够看到她完整的脸,自己一定会被她的笑容吸引,“而且,那些事情并不是你的错。”
“我……”
“你认为自己做错了对吗?认为自己导致了父亲的死——那么便记住这些事情吧。”阿露说道,“一切已经不可挽回了——那么就庆幸自己没有成为那位将被毁灭的人吧。”
菲特奈沉默不语。
“你认为你的心情是‘仇恨’,那么便会成为一位可悲的复仇者——没有什么仇恨是可以找到尽头的。”阿露将自己从书架上取下来的书递给菲特奈,“你拥有可贵的品质,是一位拥有悲悯之心的人——可那绝不是仇恨之心。”
那是《温切特先生回忆录》。
“我很喜欢这本书,花了很长时间研究它。”阿露轻声说,“自己的认知是有限的,如果觉得没有办法的话,请来找我吧,或者,看看它。”
菲特奈接过书,依旧处于一种有些茫然的状态。
“不过,我认为你所说的那位艾德先生,还有些东西可以商量呢。”阿露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听起来,他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他一向很奇怪。”菲特奈对艾德的怨气十分重。
“不是那种奇怪,而是,这是一位,试图与全世界为敌的人——他或许,很快也会,遭到不幸了。”阿露的声音越来越小。
也是这时,菲特奈有了自己以前没有想过的想法。
艾德的目的是什么?他不信仰艾伦蒂亚,却为教廷提供了种种毁灭路德王国的机会和方法。
或许不是他的目的,他想要索取的利益难以想象。
可能,根本就是……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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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夜晚是不平静的,对安森迪尔公国尤其如此。
服饰精致的少女走在街道上,正感受着夜晚的寒冷——她看起来无论是神态还是外表上,都不该是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
“戴茜……小姐?”忽然,她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