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如果显得义愤填膺,我倒反而能够接受,但他却说并不反对,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立即从石凳上站了起来,阴沉着脸说道:“兄弟,你这么说话,我们就没得什么好谈的了。”
他也跟着站了起来,然后示意我坐下:“国栋,今天我们虽然是准郎舅关系,但认识这么久,也算是哥们,我今天跟你说的是哥们的话。你让我把那些东西替你收拾好,我心里有数,其实你就是给我买,那些玩意我都用过,没用。你先坐下,我今天跟你谈的主题不是玲玲的事,就想跟你探讨一下,你跟我姐姐之间是不是正确的,或者说是不是唯一的选择?”
我一边坐下一边说道:“我跟你姐姐谈不上唯一和正确,一句话,命中注定,命中注定我必须跟你姐姐在一起!”
“是的,”他也坐下,接着说道:“我相信你们俩都是有情有义的人,而且我想,你们俩都希望和和睦睦的过一辈子,不过我现在已经感觉到了,你们可能就是一辈子都打不散的鸳鸯,但却无法和和睦睦,在你们的身上,我看到了当年我父母的影子,他们吵了一辈子,现在还互相不待见,但也做了一辈子的夫妻。我今天跟你聊天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等孩子将降临之后,你们天天争吵打架都不要去,但这个时候不要让我姐姐受气,那样的话,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我点了点头:“放心吧,刚才出门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有点过,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的了。”
他伸手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我相信你能做到,但刚才我说话说到一半就叉过去了,其实我要告诉你的是,忍耐有两种,一种是出自内心的心甘情愿地忍耐,一种是出于某种原因勉强自己忍耐。比如我对玲玲,如果说是忍耐的话,那是心甘情愿的忍耐。包括我的父亲对我的母亲也一样,所以我们会长久。但你不同,我觉得你即使将来能够忍耐,都是非常勉强,说穿了,你就是为了感激我姐姐在你昏迷的时候,寸步不离地守了你半年,如果没有这一出呢?”
他这倒是给我提了一个拷问自己灵魂的问题,不错,正是因为这半年的守候,我才决定用自己的一辈子回报她,假如没有这回事呢?老实说,恐怕我也会守候她一辈子,因为她怀上了我的孩子,而且一直以来,都是我心理上最强大的支撑。
只不过少了这半年的感恩之心,恐怕我就不会觉得自己是亏欠她,而是觉得她亏欠了我,我对她的守候,其实就是一种施舍。
我笑道:“即便是没有这半年来的经历,如果我告诉你,我同样会娶你姐姐为妻,你信吗?”
他点头道:“我信,而且我觉得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们会生活得更好。”
他这话说的我有点懵圈了,以他的意思,难道陆雨馨还不该守我这半年?
看到我显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笑着解释道:“我是过来人,我知道作为一个年轻的男人,最无法忍受的就是精神上的枷锁。其实我姐姐守候你的这半年,等于就像是一把枷锁一样,死死地把你铐住,让你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这才是你跟我姐姐之间最危险的问题。”
我愣愣地看了他半天,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你说的话,我还是没明白。”
“怎么跟你说吧,宋妮娜和方雅丹我都见过,平心而论,她们俩当中任何人跟你相配,都可以称得上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如果没有我姐姐守候你半年的这把枷锁,我相信你可能会做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在娶我姐姐的同时,你还可以与她们保持爱昧关系。正因为如此,当你跟她们在外面嗨完之后回来,又会觉得对不起我姐姐,所以反过来你就会对我姐姐特别好,甚至对她唯命是从,把她当成皇后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