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覆盖在了蚂蚁的身上。顿时,一股冰寒传来,我整个人打了个寒战!
这只蚂蚁,居然像是冰做的,似乎就这么嵌入在宁波的皮肤之下。难道小碗也中了蚁蛊?她和宁波一样,身体同样很冰冷?
两人的情况很像,又不太像,因为宁波的身体,只是有蚂蚁纹身这一处冰冷,其他地方还算正常,而小碗,她是整个人,彻头彻脚的冰冻。
小碗的体温要比宁波的低上不知多少,她就像是从万年寒冰下挖掘出来的一具尸体,毫无温度,毫无生气,可是刚刚,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要说小碗也中了蚁蛊,似乎不太可能吧?要知道,那天晚上,坛子里的蚂蚁都被我一把火烧掉了,小碗哪里有机会接触呢!
带着种种猜测,我走出了帐子。外面的天空依旧黑暗,像是永远等不来光明似的。我长叹了一口气,想要聚集真气,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可不管怎么努力,我体内的真气居然坚固不动,像是被冻住一般,怎么也聚集不起来。我大惊失色,难道我的真气,被、被冻在了体内?
这个想法惊出我一身冷汗,莫不是我也中了那蚁蛊?我连忙检查了一下身子,上上下下,每个角落都不肯放过,还好,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并没有出现蚂蚁形状的纹身。
那,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呢?比如……后背。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想找个东西照一下后背。这地方没有镜子,就算有,也不过是小薇那种很小的那种,根本看不见整个背部情况。
我无比着急,又无比恐惧,万一我的背上也出现一只大蚂蚁,那该怎么办?
我正急的团团转,忽然,帐篷里一声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忽然倒塌,我一愣,忙向小碗睡的帐篷里走去。
那帐篷里并没有摆列着什么硬物,哪里会出现这样的声音?我觉得声音奇怪,等我掀开帘子走进去的时候,小碗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缓缓梳理着她的头发。
小碗阴沉的脸看了我一下:“你回来了?”
我蓦然一愣,这神奇,这语调,和她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但是,我却不断的安慰自己,一定是我多想了,一定是被吓到了,才会这样。
我走过去,拉起了小碗的手:“你怎么样?”
这一碰,我心中又是一沉,小碗的手……居然是温热的!
刚刚她明明冰冷一片,怎么这会儿又热了起来。我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仔仔细细的感觉着,不错,她的手柔软温暖,十分正常。
我大脑一片狐疑,自从小碗来帐篷里找我,怎么怪事一件接着一件,这究竟怎么了?难道,小碗真是云娘派来对付我的?这一切的一切,莫不是跟云娘手里的小盒子有关系?
我对那个漂亮的锦盒印象深刻,不过胭脂盒大小,雕琢的十分精美。云娘跟宝贝似的拿在手里,说要芙蓉交给小碗,说她知道该怎么做!
“何沉,你在想什么?”小碗见我失魂的神情,不由得发问。
我掩饰了几下,笑道:“小碗,我正想问你呢,云娘是怎么离开那间暗室的?她又是怎么掌握大权的?”
这一切正发生在我被困魔界的日子,对于这些事,我并不知道,现在拿来问小碗,她应该会告诉我的。
小碗神情一紧,一边抚摸着自己的黑发,一边道:“怎么……怎么出来的?”
“是!当初云娘躲藏在那间密室,只有咱俩知道。”
“哦,是,是这样的!”小碗轻轻道,“也不知怎么的,石婆婆死了,刘欣慈也失踪了,村里没了和云娘姐作对的人,她自然就出来了。”
“就这么简单?”
小碗点了点头:“嗯,就这么简单。”
小碗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小碗是个单纯的女子,她连撒谎都会被人一眼看穿,到底是什么事,让她敢在我面前说谎呢!
这件事绝对不简单。就算老妖婆死了,刘欣慈失踪了,云娘一个犯了罪的女子,想要一夜之间掌握大权,也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谜团真是越来越多了,关于我离开的那几天发生了什么,我无从得知,老妖婆的死,刘欣慈和小修的失踪,还有权杖的下落,她们要寻找的地图,一件接着一件。
还有这该死的蚁蛊,小碗的诡异,她那冰冷的身体以及我后背的冰凉,还有那被带进村子的黑袍子,一切的诡异,都让我看不清楚。
我不知小碗对我做了什么,以至于我身体里的鬼术和道术都被冻结了,无论如何也无法使出来,我被逼退到一个危险的角落,掉入了云娘设置的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