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深处隐吾躯,修炼天皇访道机。一点真元无破漏,拖白虎,过桥西。易消磨天地须臾。人称我全真客,伴龙虎守茅芦,过几世固守男儿。
吕岳听罢,回头一看,见一人非俗非道,头戴一顶盔,身穿道服,手执降魔杵,徐徐而来。吕岳立身言曰:“来的道者是谁?”其人答曰:“吾非别人,乃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门下韦护是也。今奉师命下山,佐师叔子牙,东进五关灭纣。今先往西岐,擒拿吕岳,以为进见之功。”杨文辉闻言大怒,大喝一声曰:“你这厮好大胆,敢说欺心大话!”纵步执剑,来取韦护。韦护笑曰:“事有凑巧,原来此处正与吕岳相逢!”二人轻移虎步,大杀山前。只三五回合,韦护祭起降魔杵。怎见得好宝贝,有诗为证,诗曰:
曾经煅炼炉中火,制就降魔杵一根。
护法沙门多有道,文辉遇此绝真魂。
话说此宝拿在手中,轻如灰草;打在人身上,重似泰山。杨文辉见此宝落将下来,方要脱身,怎免此厄,正中顶上。可怜打的脑浆迸出,一道灵魂进封神台去了。吕岳又见折了门人,心中大怒,大喝曰:“好孽障!敢如此大胆,欺侮於我!”拎手中剑,飞来直取。韦护展开杵,变化无穷。一个是护三教法门全真,一个是第三部瘟部正神。两家来往,有五七回合,韦护又祭起宝杵。吕岳观之,料不能破此宝,遂借土遁,化黄光而去。韦护见走了吕岳,收了降魔杵,径往西岐来,早至相府。门官通报:“有一道人求见。”子牙听得是道者,忙道:“请来。”韦护至檐前,倒身下拜,口称:“师叔,弟子是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门下韦护是也;今奉师命,来佐师叔,共辅西岐。弟子中途曾遇吕岳,两下交锋,被弟子用降魔杵打死了一个道者,不知何名;单走了吕岳。”子牙闻言大悦。
且说吕岳回往九龙岛,炼瘟癀伞。不表。
且说苏侯被郑伦拒住,不肯归周,心下十分不乐。自思:“屡屡得罪与子牙,如何是好?”且不言苏护纳闷。
话分两处,且言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只因削了顶上三花,潜消胸中五气,闲坐於洞中,保养天元。只见有玉虚宫白鹤童子持札而至,赤精子接见。白鹤童儿开读御札。谢恩毕,方知姜子牙金台拜将,“请师叔西岐接驾。”赤精子打发白鹤童儿回宫。忽然见门人殷洪在旁,道人曰:“徒弟,你今在此,非是了道成仙之人。如今武王乃仁圣之君,有事於天下,伐罪吊民。你姜师叔合当封拜,东进五关,会诸侯於孟津,灭独夫於牧野。你可即下山,助子牙一臂之力。只是你有一件事掣肘。”殷洪曰:“老师,弟子有何事掣肘?”赤精子曰:“你乃是纣王亲子,你决不肯佐周。”殷洪闻言,将口中玉钉一锉,二目圆睁:“老师在上:弟子虽是纣王亲子,我与妲己有百世之仇。父不慈,子不孝。他听妲己之言,刳吾母之目,烙吾母二手,在西宫死於非命。弟子时时饮恨,刻刻痛心。怎能得此机会拿住妲己,以报我母沉冤,弟子虽死无恨!”赤精子听罢大悦:“你虽有此意,不可把念头改了。”殷洪曰:“弟子怎敢有负师命?”道人忙取紧绶仙衣、阴阳镜、水火锋,拿在手中,曰:“殷洪,你若是东进时,倘过佳梦关,有一火灵圣母,她有金霞冠戴在头上,放金霞三四十丈,罩着她一身,她看得见你,你看不见她。你穿此紫绶仙衣,可救你刀剑之灾。”又取阴阳镜付与殷洪:“徒弟,此镜半边红,半边白;把红的一晃,便是生路;把白的一晃,便是死路。水火锋可以随身护体。你不可滞留,快收拾去罢!吾不久也至西岐。”
殷洪收拾,辞了师父下山。赤精子暗想:“我为子牙,故将洞中之宝尽付与殷洪去了。他终是纣王之子,倘若中途心变,如之奈何?那时节反为不美。”赤精子忙叫:“殷洪!你且回来。”殷洪曰:“弟子既去,老师又令弟子回来,有何吩咐?”赤精子曰:“吾把此宝俱付与你,切不可忘师之言,保纣伐周。”殷洪曰:“弟子若无老师救上高山,死已多时,岂能望有今日!弟子怎敢背师言而忘之理!”赤精子曰:“从来人面是心非,如何保得到底!你须是对我发个誓来。”殷洪随口应曰:“弟子若有他意,四肢俱成飞灰!”赤精子曰:“出口有愿。你便去罢!”且说殷洪离了洞府,借土遁往西岐而来。正是:
神仙道术非凡术,足踏风云按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