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吧，他已经死了！”
“啊，怎么死的？”
“据说酒后开车车祸死的。也有人说是畏罪自杀。”
“哎，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
“不止他，你的老同学也病死了。”
“啊，老熊吗？”
“是的。他的所有遗产都归熊嫂了，甚至他送给余静的估计也会被熊嫂要回来。现在还在打官司。”
“啊，真是人生无常啊！”
“你怎么不问问你怎么出来的？”
“我很想知道，正想问呢。”我忐忑不安地问道。
“这个刘明如果还活着，可能很多问题还能搞清楚。他一死，很多问题真的很难查清楚了。特别是你涉嫌杀害丁薇的事情。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还有作案时间，还可以给你找出作案动机，简直没辙了。”
“刘明还有同伙啊！他们清楚。我也对警察这么说来着。”我忙说道。
“他的爪牙都忙于自保，有你这个现成的替罪羊，谁还会把杀人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是啊，我知道！我也觉得没救了，但是老婆，你怎么做到的。我知道你能，但不知道你这么能！”我阿谀道。
“你不要感激我，你还是感激你的王瑶吧！”
啊，我心里一阵乱跳！难道王瑶跑到警察那说那晚上跟我住了一晚上？但是这是孤证啊，再没有其他证据支持。还有，王瑶住处和假日酒店只有20分钟行程。我也完全可以先去王瑶那，然后再偷偷溜出来杀人。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我觉得是无解的。我自己也犹豫是不是把王瑶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保命要紧，但还没等我说，我就出来了。
我老婆继续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本来也愁眉不展了，以为孩子就快没父亲了。结果王瑶交给我一个光碟，她说这是你不在场的证据。如果我在家里先看看，我可能会犹豫是不是交出去。但为了救你，我也顾不得多想，就去公安局了。当着那么多公安干警的面看那个光碟。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我真不知道。
“你恐怕没想到吧！你和她整晚上，怎么说呢，鬼混、厮混的录像。”
我呆住了，是的，呆住了！大张着嘴！拿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那一秒就像定格了一样。
老婆的语气依旧那么平稳，似乎她讲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别人的，和她毫不相关的别人的事情：“这个录像长达两个小时，期间因为屋里开着电视，从录像中能听到电视里正在直播一场足球比赛。那场比赛持续了100分钟。录像把这场比赛自始至终都录了下来。当然，这是背景声音。录像的画面是你跟王瑶在做爱。这就是你不在场的证据，警察查问了电视台，比赛是现场直播，而丁薇正是在这个时间遇害的。很意外吧，很吃惊吧！你知道我在公安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看我丈夫跟别的女人鬼混的性爱录像是什么滋味？你不知道吧！想死的心都有！但是，我还是要装作很淡定的样子。还要理直气壮地去问警察这个证据够不够份量！他们一定当我不正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嘴里除了这三个字我想不起还该说别的话。
“我不知道王瑶出于什么动机拍摄这个东西，也许是为了将来逼婚用的，但是客观上救了你！你真幸运！说实话我一点不恨她。恨你吧？也恨不起来。我只是鄙视你。你惹了这些烂事，有两个女人肯给你擦屁股！你要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勇气把自己的性爱录像拿出来供众人围观，但是王瑶做到了。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勇气当着众人的面看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鬼混的录像，但是我做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
老婆从包里拿出一页纸递给我，我哆嗦着手接过：离婚协议几个字映入我的眼帘。
“老婆，你真要给我离婚吗？”我的眼泪真的掉了下来。
“张跃进，你被囚禁的时候不是很坚强吗？离婚对你来说不应该算什么的，而且离婚后你恢复了自由之身，你该高兴才对，就跟逃离了牢笼的小鸟一样。”
“可是老婆，你即便不念及夫妻之情，你也应该想想孩子，如果父母离婚了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你还有脸提孩子！正是因为有孩子我才坚定了跟你离婚的念头。我也希望你痛快地选择离婚。不为别的，就为给孩子树立一个正确的道德标尺。我们不能让孩子以为一个人做了错事可以不受惩罚！你难道让她认为你出轨是对的吗？让她认为做三也是可以的吗？”
老婆把笔递给了我：“签吧！”
我拿起笔又放下，拿起又放下。
老婆说：“不要让我更加鄙视你！”我心想，还有挽回余地吗？也许今天先搪塞一下？
在老婆威严的目光逼视下，我哆嗦着签下了我的名字：张跃进。
老婆收好离婚协议：“家不用回了，那不是你的家！你的东西我会给你收拾好的！”
“我无家可归了！”我苦笑道。
老婆说：“你或者可以去王瑶那，她能不能收留你，我不敢确定！除非她不计较你去私会丁薇的事情。”
老婆走了，我呆坐了很久。
也许王瑶还是爱我的，对，她应该是爱我的，她肯将录像交出来就说明她爱我，我应该去找她，说不定她现在就在饭店外面等着我呢。
想到这，我为之一震。我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酒店外，但是哪有王瑶的影子，外面只是些行色匆匆的红男绿女。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