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醒醒。"关了火,急急奔到沙发边,向春早拍了拍毫无觉察的韩秋实,"快醒醒,应该是黄娜来了。"
眉头一蹙,韩秋实睁开了眼睛:"是吗?现在几点了?"
"七点二十。"向春早扭头看了看时间,"还有,好像不是她自己。"
"什么?她带援兵来了?还真是难为她,竟然起得了大早。"坐起身来,伸了伸懒腰,韩秋实突然哼笑了一声。
笑什么?这个时候笑什么?真是个怪人,心里想着,向春早顺手扑棱了一下韩秋实有些像铁臂阿童木的发型。
没想到这一举动换来的,是迷糊男人的紧紧拥抱。
怎么可以这样?苗苗起没起来,撞没撞见都是次要,关键的是楼上什么状况了?不赶紧上去看看,还有心情这样?
"秋实,别闹,快回家吧,你妈自己应付得来吗?"心中焦急的向春早边说边挣脱开来。
"放心吧,我妈可是响当当的钢铁战士,别说来两个,就是再多也只是垫背。"站起身,弹了一下沁着汗珠的爱人额头,韩秋实嘴角一扬,"傻瓜,她也就是对你温柔和善而已。"
是啊,我领教过她老人家的厉害,至今都记忆犹新呢。一下子想起初识老人时的情景,向春早不由得点了点头。
"哎哟,闻到米粥的香味了,肚子好饿,我要吃饭。"握着有些冰冷的手,韩秋实笑了笑,"别紧张,没事,我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她要是问你哪里去了,你妈怎么说?"走进厨房,揭开锅盖,向春早转头问道。
"直言相告呗。"坐在餐桌旁,韩秋实点燃了一支烟。
"什么?直言相告?说你在我家?"心中一惊,手一滑,向春早就差摔了锅盖。
"对呀。"吐了烟圈,韩秋实眨了一下眼,"不愿意?怕我连累?污你清白?"
"什么呀,胡说,烦人。"嗔了一眼,转向窗台,向春早盛着热气腾腾的稀粥。
"骗你的,我和我妈合计好了,说我赶去我大伯家了,没回来。"看着向春早无意之中显露出的羞涩,韩秋实心中悸动,不觉得就交待了实情。
"哎呀,烦人,你真烦人!怎么没脸没皮了?"转过身来,跺了一下脚,再次嗔向韩秋实,向春早突然觉得心底深处悄然划过一丝难言的失落。
为什么?为什么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难不成自己心存杂念,真的希望被连累、被污浊?
不是不是,我这样的木讷之人,怎么可能生出既成事实的念头?我只是想让黄娜撞见秋实在我这里后产生错觉,知难而退罢了,晃了晃脑袋,向春早说服着自己。
可是,可是,我这心里分明有些失落啊。我是在自欺欺人吗?我是在失去理性吗?摁压住忐忑的心,本想偷偷瞥一眼韩秋实,却不想正好碰到他看过来的目光。
就这一眼,向春早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自己心中的惊呼,哎呀,坏了,我,我完蛋了,这回再也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