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揉着肚子,耿处长压低了声音,"兄弟,你一定想不到,向春早和李明亮之间的渊源深得很,真真是放了长线钓了大鱼。"
"谁和谁?向春早和李明亮?什么长线什么大鱼?"结结巴巴,这一惊不要紧,一壶没心情品的凉茶四溅而去,一少部分落在了耿处长的笔直裤线上。
我还没切到正题就这样了,也太不经事儿了吧?抽了几张纸巾边蘸去湿凉的茶水,耿处长边开口道:"前几天在老乡的饭局上,我也是很偶然听到的,李局长家二十多年前出过一次大事,他的老婆和弟弟都被煤气熏死了。"
一下死俩?收拾着茶几的手悠的停下来,王家山一个愣怔,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他死去的老婆是向春早的同事,也是好朋友。"弹着裤子上的水渍痕迹,耿处长拾起眼皮,"你说,这种关系铁不铁啊?"
"这有什么?人都死了二十多年了,早凉透了,哪来的铁不铁?"今儿死了老婆,三个月不到,新人进门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值得当回事的?嗤之以鼻,王家山不以为然。
别说你不信,乍一听,我也觉得是个笑话,多年不娶只为了守着命已归西的老婆?
以为自己是情圣?惊天地泣鬼神?可这笑话偏偏就是真的,站起身走了几步,耿处长摸了摸雄鹰的断翅。
扭过头来,冲着满不在乎的王家山一瞪眼,耿处长叹气道:"你知道李局长的儿子多大吗?幼儿园小朋友啊!"
"幼儿园?不会吧?该不会是什么二胎?"支棱了一下胳膊腿儿,王家山挠了一下纹理清晰的头发。
"狗屁二胎!人家是长情!忘不了死去的老婆,一直不娶,几年前才动的婚!"继续摸着断翅,耿处长突然敲了一下桌子,"这回,你懂向春早的位置了?"
哎哟,如果是这样的话,念着死鬼老婆的好,自然对向春早不能怠慢到哪里去,要是她有个大事小情,轻轻一伸手帮个忙,不就是一个电话的芝麻事吗?
我的天,这段时间,向春早和韩秋实黏在一起,闹得沸沸扬扬,为了比自己大一截子的女人,平时客客气气、服服贴贴的他都能和我扯着嗓子吼。
反过来,为了青年才俊的情郎小弟弟,向春早又有什么不肯做的呢?
这一联想不要紧,原本就焦头烂额的王家山顿觉沮丧万分,就差万念俱灰。
"好了,要告诉你的事已讲完了,我得回去开会了。"弹了一下雄鹰的头,耿处长降了两个音调,"这些日子,你我都小心些,我和白露的事千万不能让你嫂子听了去。她要是知道了,估计我没什么好日子过。"
怎么?耿处长没露馅?可赵颖颖话里的味道很足,难道是她使诈?使诈!使诈!坏了!
看着耿处长锁着眉头,一脸严肃相,王家山突然意识到自己又闯祸了。
"愣什么愣?这些日子,我老婆好像觉察到了,所以,我得躲躲白露,她要是来磨叽你,你说什么都得帮我圆场住,千万千万不能把事闹大,闹大了,你我都得玩完!懂吗?"说完话,回头一笑,耿处长扬长而去。
玩完!这回真要玩完了!
输给一个向春早我心里尚且不服,今天又输给赵颖颖,我真是没有理由为自己开脱,连女人都斗不过,我还嘚瑟个屁!"啪"的一拍,捂着脑门,王家山堆在沙发上,喘着粗气,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