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不这么压抑了,突然间变得这么敏感脆弱,是受了曼丽坏情绪的传染,还是因为确认了申秋心意带来的高原反应?
坐回去,缩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一眨眼睛,向春早突然产生错觉,顷刻间又回到了过去。
一抬眼,她看到:
端着茶杯,晃着脑袋,念念有词,李军还坐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报纸。
倒剪双手,立着浓眉,无言无语,白长生还站在门口乐呵呵的看着大家。
翘着满是水钻的长指甲,修了又修,放下锉刀,王曼丽扭了扭腰肢,挑着眉毛,睨着蓝妮。
闪着灵动俊俏的丹凤眼,眯了又眯,翻开小说,蓝妮甩了甩短发,扬着嘴角,看着自己。
自己?哦,是我自己!
一个激灵,向春早醒了脑。
四下张望,物是人非!好一个黯然神伤,心中酸痛,一时不能自己,不由得湿了眼眶。
景致润开…润开…再润开,朦胧中,渐渐清晰,定睛望去,又出现了一个人!
既熟悉又陌生,咬着嘴唇,卓然而立在风华正茂的笑脸里,扬起的眉毛,冷眼远望,好一个个性鲜明的青春女孩。
竟然是申秋,是暗恋韩秋实的那个申秋,是为爱痴狂、为爱逃遁的那个申秋!
我的命运啊!为什么总是单选题,要我一次又一次面对残酷的现实?两行清泪滑落下来,向春早趴在了桌子上。
时间静静的划过十分钟。
"怎么了?"伴着磁性的声线,一双温暖的手搭在了肩上。
趴在桌子上的向春早不敢起身,也不敢回头,凭感觉,她知道是韩秋实来了。
哭了?这是在偷偷的哭吗?感觉得到手上传来的微微颤抖,韩秋实吃了一惊:“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可以吗?”
告诉你什么?说我疑心生暗鬼,还是说我选择困难综合征发作?满腹哀怨,向春早不肯抬头,不愿回应。
不说话我该怎么办?
如果不是在单位、在办公室里,一定会紧紧拥抱她,给她温暖,给她力量。而现在,除了心疼和担忧,我只能安静的站在一边,不能多说,也不能多做。
锁着眉头,焦灼的韩秋实很无奈很无助。
早上还好好的,此时为什么会这样?
排除了一个又一个障碍,日子总算顺利起来,这段时间,即使再累再忙碌她的情绪都很好。现在却趴在桌子上偷偷的落泪,究竟为了什么?
会是什么事影响了她?这几天,身边没有来过什么多嘴多舌的人,也没听过什么令人讨厌的话,不应该啊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