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御书房走了景王,又来了个玉琤,皇帝坐在桌案后头,听完了太子侃大山一样说的那些查证到的东西,问他:“你说东西是你府中一个丫鬟下的,棉籽油能让男子绝子嗣这事儿就连宫中也是极少的御医才知晓,她乃是一个小小丫鬟又是如何知晓这事儿的?她幕后还有谁,谁指使的她这么做,你可查清楚了没有?”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皇帝一听就问出数个此案的关键所在,这些东西太子都未去查,他曾怀疑指使素微对他下棉籽油的就是太子妃,但苏氏在他面前一头撞了柱子来保自己的清白,他也不可能因人死无对证这样的事儿去把苏氏给活活逼死了,若是逼死了苏氏,苏家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回去再把这事儿查仔细罢。”皇帝一挥手,疲惫道,“朕正在让皇后相看朝臣家中的良女,也是时候让四哥儿、五哥儿、六哥儿成家了,你与他们全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大哥若无子,他们兄弟也该从旁帮助一些……子嗣这事儿,朕也会帮你相看着些……你放心罢。”
太子口中的苦涩,那句我的孩子不需要过继却怎么吐都不吐出来,出了御书房,看着瓦顶上白银银一片,玉琤只觉得天旋地转,前景茫茫。
他少年轻狂,从来不在意什么修身养性,而如今,儿子却还要从兄弟中过继而来,因子嗣之事,他连东宫之位都被废掉了……
……
昨日刺客在城外跟上的马车是穆王使出的障眼法,刺客追上的马车打斗了许久之后,才发现马车里头是两个侍卫假扮的人,另一拨追马车的刺客更是觉得无头无脑,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双条腿愣是把真正的那辆马车给跟丢了。
为首的刺客心有戚戚的回禀了黑袍老者,把路上所遇的怪事一一给说了个清楚。
他口齿清楚道,他们追上去时,风雪总会飞舞不止,那风雪直向他们的眼睛袭来,每次再睁开时,已经不见马车踪影,又要重头再寻……一二来回的还能跟上,次数多了,便直接失去了马车方位,除了茫茫白雪,再见不到其他。
“国师,属下等人怀疑,是马车上的季六在施法混淆我等视线……”侍卫跪在地上总结了一句。
黑袍老者心中却疑惑:“那女娃娃明明中了我一掌,即便她有人帮她解了煞气,也该一时半会儿不可恢复灵力,按你所说,那样的遮掩法若能一路随行,必会消耗不少灵力……莫不成她在大理寺中还是有所保留?可若是如此厉害,连夜启程上紫霞山又是为何?”
一旁王浩道:“师公,不如让下面的人取根那季六至亲之人的毛发,让孙侄做个法查看一下?”
“不可,”黑袍道人道,“那季六魂不对体,只怕在这儿就没她所谓的至亲之人,且他们如今已到紫霞山中,那秦老道极为护短,冒冒然然做法,让秦老道抓住了把柄你便会有性命之忧。”
王浩眼睛转了转,他道法不行,害人的法子却多的肚中都放不下:“师公,既然不可施法,那咱们就让普通人家去紫霞山瞧上一瞧便是。”
“让谁去紫霞山中?”老者不禁问。
“这事儿就交给孙侄去办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