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侵密林,茂叶在风中摇摆,哗哗哗……
穆王的马术自然比季六好上不少,不过几里路程,已经稳稳追上她,他见野猪早已经不见,她还在策马向着西南奔驰,拢了眉敛了心神:“云流?”
“七爷,”季云流在马背上,转首指着另一头密林,挑了眉说,“咱们给他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是说?”玉珩心中一惊,莫不成玉琳已经开始动手了?目标是谁,仅仅只有自己与季云流,还有他人?
“那白狐带的路有问题……”季云流道,“它明显受了人控制,要引咱们去一个有道法布阵的地方,不知道这样的狐狸有多少只,也不知道又有谁中了这圈套……”
风吹来,季云流的声音断断续续,让玉珩听不大清楚。
“又是上次那个附身张舒敏的道人?”玉珩厉声发问,若是那道人再回来,此次必定不会轻易罢手了!
“也许,也许是他人……”季云流腾出一只手,抓出放在马背布袋中的罗盘塞进腰中以备后头用,“我得上高处,再辩他们阵法范围……”
“去绵山上头!”玉珩一音锤定,“跟着我走!”
“驾!”
“驾!”
一群人向着丛林深处奔过去。
……
绵山山脚的洞内,王浩抖着黄纸在火烛前燃烧,桌案上头是一根根朱砂制成的红绳阵法,这样的阵法布置在同绵山一模一样的缩影模型上头,其中多根红绳缠绕一处是皇帝与皇后所在的,一处是安王玉琤所在的,最后一处,便是为季云流与玉珩备下的。
王浩烧完了符纸,见为季云流备下的那处阵法红绳至今都没有动一下,不仅开口道:“叔公,那季六会道法,您说她道法修为不弱,会不会那只白狐已经被她识破?”
他声音堪堪落下,外头有一身深绿衣服的侍卫扎进来:“国师,穆王陪着穆王妃追一只野猪,去了雾林的西南处,没有落入我们准备的埋伏圈里。”
侍卫嘴巴极快,把季云流先是追白狐的,却在半途,见了一只野猪,然后把她兴匆匆去追野猪的事儿给说了。
王浩与段茗瀚听完,情不自禁嘴角一抽。
这人到底是发现了白狐的不妥,还是真心喜爱那野猪?!
这个能在紫霞山与秦羽人一道让自己神魂受损的女娃娃,段茗瀚如今也不敢小瞧,吃过一次亏,那叫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有盆灵物,但是,如今要是再小瞧了她,就是自己蠢了!
“没事!”段茗瀚一摆手,冷笑一声,“她就算不进阵法,珰王的人已经包围了整座绵山,只要杀了大昭皇帝,那季六凭双拳和几张道符还能打的过这五千大军?”
在场众人一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道人又不是神仙,他们为这次的秋猎暗中经营了几年,若不是发现景王被孤立,有变节的打算,他们也不敢在今年的秋猎便倾巢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