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妮不敢哽咽出声,悄摸的擦去眼泪。
她这一小心的动作,没有逃过艾伦那双锐利的眼睛。
艾伦看着她的背,却看不到她的脸。
只能凭感觉,他们之间忽然好似横亘了千古那么悠远,嫌隙的太过于厉害,乃至他张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安安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开腔,磁性的嗓音无比沙哑而又具穿透力,“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他这个歉道的诚恳真挚,乃至在薇妮听来竟然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她抿着唇,泪无声的滚落,胸口起起伏伏过了许久才才稍稍平复。
她缓缓开口,嗓音羸弱的可怜,像风中摇曳生姿的残荷,“对不起什么?你没有对不起谁,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有保护好自己。”
她顿了顿,嗓音沙沙的干涸,有些刺痛,“你昨夜一夜回归,我没有休息好,现在也累了。不想谈其他,只想睡上一觉。等梦醒了,我们再好好聊一聊,艾伦大公子。“
她说完就从新闭上眼,默默感受着忽然骤冷的低气压。
艾伦原本抬起的手搁在半空中收回,他因女人那声寡淡的“艾伦大公子“剜的心口极为不舒服,就连呼吸都变的稀冷。
他蓦然的看着她的背,琥珀般的眸子幽幽深深,像千年古井,深不可测。
艾伦只坐了一小会儿,人就站起背对着她。
他知道她没睡,也不打算要见她。
这种拒他于门外的态度,让他除了隐隐不安以为,更多的浅浅担忧。
他抬眸撇了眼窗外骄阳似火的仲夏,眯了眯眼,似乎想起了什么。
好像再过半个月,他们就领证三周年了呢。
他们领证的日子,是她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