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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松柏坡,面临故里河,坐落着一座高大的土堡。土堡是冷兵器时代的产物,这座土堡建成后热兵器已经大量使用,没有发挥出大的作用,但是从建成之日到现在,它却一直是松柏峪的标志性建筑。每当做题的空闲,入睡前的想入非非时间,这座土堡都会清晰地出现在俞致祥的脑海之中。上大学已经四个学期了,回家的第二天他就去了这座土堡。
晓梅迎了上来, “致祥,继愈捎信来了,还捎来他的照片。你看,你们这些大学生一个赛一个的英俊!”
致祥接过照片看时,周继愈西装革履,站在天安门金水桥前,目光炯炯,注视着前方,比当年那个故里公社的团委书记帅气多了。“好小伙,看得我都有些嫉妒了!”致祥笑着说。
“继愈这孩子我没看走眼,他没有变心!他毕业留校了,还想着考研究生呢!”李晓梅难得如此兴奋,说起来就没个完。
惠萍一旁数落娘,“娘,好了,好了,别再烦人好不好?逢人就说,好像谁不知道似的!”
“好好好,我这就做饭去。吃啥?致祥!”见惠萍不乐意,晓梅不再说周继愈的事。
致祥也不见外,“想吃干娘的手擀面,在肃南想起都流口水呢!”
“这容易!”晓梅走进厨房,围上护裙,从面柜里取出头茬白面,兑好水,“噌噌”几下在面盆里搅拌均匀,又在案板上略微揉揉,放入面盆饧着。利用饧面的空隙,她从草垛揽回麦杆,放在灶间,取出肉来切臊子。等臊子切好后,面已饧好。她拿出面团在案头轻轻揉着,由于水和面的比例恰到好处,揉起来不软不硬,不沾手也不沾案板,面团按照她的纤手发出的指令变换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晓梅擀面有一手绝活就是不用面泼,揉好的面直接上擀杖擀,随着她的双手不停地搓动,擀杖下的面团逐渐变薄变大,像翻动着的波浪。她将面卷到擀杖上,随着手中擀杖的逐渐退出,不一会,面已经薄如纸了,铺开在案板上。乘晾面的当儿,晓梅划动火柴,点燃灶口的麦草,锅烧热后,倒入胡麻油,等油烧热,又倒入早已切好的葱花,只听“刺溜”一声,满屋子都是清油被烤熟后发出的芳香,清油的芳香夹着葱花的香味,没用多少时间,鸡蛋、猪肉臊子汤都齐备了。案板上的面已晾好,晓梅将面像小学生折纸一般折成四折,熟练地挥动手中的切面刀,只听“当!当!……”一阵作响,宽面是宽面,细面是细面,整整齐齐地码在案板上。臊子汤做好后,灶中换上硬柴,她抽动风匣,火苗不停地舔着锅底,一会儿,锅中水翻滚起来。晓梅轻轻抓起切好的面条,那些被折起的面条“哗啦”一下变长了,被投入沸腾的水中。
晓梅那边忙活去了,这边旺旺又缠上了,“妈妈,谁来了?”旺旺已经三岁多,英武有如周继愈,俊美有如惠萍,真是各取所长!
“你干爸!”晓梅是致祥的干娘,俞致祥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旺旺的干爸。
“干爸回来了!”孩子嚷着,跳着,跑到院子里,“干爸答应我的玩具带来了没?”孩子从致祥的手里寻找着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