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下,萧寒说是你啊。
千夏亲昵地问:你以为是谁啊?
萧寒呵呵笑了笑:没有以为,最近忙得脚踢屁股,你好吗?
很委屈的口气,千夏叹口气:“就那样吧,给你发QQ总是不回复,又不敢打你电话。今天看见潘总来了,就厚着脸皮进来,他也就让我坐下了。后来我悄悄说想给你打电话又不敢,他就拨了。”
“哦,”萧寒想着千夏描述的场景:“是吗,从阳溪回来就一直忙,我连潘总都没再见面。”
千夏似乎拿着手机又回到KTV,音乐声逐渐加大,她的声音也很大:“嗯,潘总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你在写稿子。我不打扰你了,我很乖的。记得上次我跟你说保证三件事吗,说到做到。”
电话挂了,萧寒想了想啥三件事,没想起来,就打开QQ翻了翻聊天记录才想起来,她就说了两件事:第一,不打扰你;第二,除了你,我跟谁也不出去了。
没有第三,估计当时她忘了或者就没发出,萧寒想了想这个姑娘,点根烟继续修改稿子。
最后定稿,萧寒伸了伸腰,点根烟准备睡觉,关电脑时看QQ头像在跳动,点开看是千夏,她留言:哥,我回家了,潘总带了几个姐妹出去了,他问我我说不去,他还多给了我小费。
趴在电脑写了几乎一天,萧寒很疲惫,这个话有些费劲,关了电脑他才明白:千夏是说潘洋崎(或者他的朋友)要带她出去过夜,但她不去,为此潘洋崎还多给她小费奖励——为我守节?就是她说的第二个保证,除了我萧寒,她不再跟别人上床了?狗屁,那个圈子里的话当刮风都牙碜——这是郝运来说的,萧寒觉着很贴切。
脸不洗牙不刷,萧寒进了里间,躺在行军床上,突然觉着自己很无聊,每天除了采访写稿子,就是跟各种女人纠缠。
双手交叉塞到脑后,这些年交往过的女子一个个排队出现,有的笑、有的哭、有的冷漠、有的卖弄风情……挣开眼睛,黑漆漆的办公室,就他一人孤独的呼吸,而她们就像空气,看不见摸不着又真实存在着。
叹口气,逼着自己再合眼,胡思乱想中终于睡着,梦随之也纷沓而至:爷爷教给他一个吹唢呐变调的方法,他就非常努力学习,鼓着腮帮子吹了好久,但就是学不会……
猛然醒来,萧寒浑身大汗,他觉着发冷,尤其是腿伤的地方火辣辣的刺疼,拿过手机看才五点,天还没亮。
坐起来摸过拐,努力提着劲挪到自己办公桌前,找出药抠出四个药片塞到嘴里,但嘴巴干燥的没有一点唾沫。伸手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半口凉茶水,冰冷一条水线进入肚子,他想起早上李正天接他的话:三十多了,每天也没个人照顾,我看叔你找个护士就好,打个针吃个药看个病的都方便。
苦笑着再挪回里间,拉过个军大衣盖上,浑身就像重感冒快痊愈时候,软塌塌的没有力气。
再次醒来听见外面办公室有人说话,赶紧往起坐,腿上的伤口更疼了,琢磨去换个药吧。
站起来拉开窗帘,看窗外已经日上三竿,他转身拄着拐往外走,抬头就看到龙飞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吃了一惊才明白——这是在看他的内参稿子。
没有上去打扰,他坐到李正天的座位上,静静等龙飞提出修改意见,江曼曼走过来递给他一条热毛巾,没在意接过抹了一把脸,淡淡的香味才促使他看了下毛巾——热腾腾的白毛巾上绣着一抹绿草,他马上就明白这是江曼曼的。
正在这时,龙飞站起来:“你醒了?我看完了,非常震惊、非常愤怒、非常心疼,你把稿子传给我,我马上安排发给内参。对了,上午你就不要出去了,内参编辑估计会问你一些细节。”
萧寒扶着桌子也站起来说:“我等着,也准备开始写连载了。”
龙飞看他手里捏着个毛巾,笑着说:“努力不错,但废寝忘食有时候搞垮了身体就得不偿失了,内参发了你休息两天养养伤吧,也许过两天还得去长山。江主任,你帮你们主任买点早饭吧,最近几天他的饭钱找我报销。”
江曼曼宛然一笑:“龙总,早上我来准备去买,李首席已经拿来早饭了。”
萧寒这才看到李正天桌上放着一个大饭盒,想起他说的炖鸡,不由就觉着肚子里空荡荡。龙飞笑着说:“羡慕你们部门的和谐,萧寒你把稿子传给我再吃饭吧。”
毕竟年轻,李正天就提过来一盒子鸡汤,看里面好像有些肉,但这个作为早饭还是有些牵强。
萧寒又看了一遍稿子,改了个标点才把稿子传给龙飞。
又完成一个事,他吹了声口哨,打开正天拿来的饭盒,伸勺子舀了一口汤,还温热,喝一口更觉着饿了。
小张主任正好推门进来:“主任,我给你买了几根油条,还有咸菜。”
“好,”萧寒马上就笑了:“我这个病号是装对了,劳烦各位各种的照顾。来,油条泡鸡汤,江主任也没吃吧,小张主任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