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将无争送到内堂门口,便被无争留下,只好目送他而去。
公孙先生笑道:“大人似乎很欣赏殿下?”
展柔连忙问道:“你们怎么知道?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笑道:“你们见过包大人这么大的笑脸么?”
包大人笑道:“谦恭有礼,温文尔雅,像极了八王爷。”
公孙先生道:“确实,这皇族晚辈中,还能有如此低调行事的王爷是少见的。”
展柔有些无奈道:“可为什么那天,他又那么狠,那么可怕。”
“哪一天?”包大人疑问道。
展昭解释道:“就是殿下遇袭那天,不过现在想想,虽然殿下手段毒辣,可却是可能最有效的,否则也不会让杀手都死去,而没有任何线索。”
公孙先生连忙屏退左右,道:“这殿下的过往,我们是知道的,如今这心性恐怕与曾经经历有关。”
包大人道:“有些事,我们不清楚,就就不要妄加揣测。”
“嗯。”公孙先生道,“本来证人被杀,殿下该生气的,可为什么既然来了,却只字未提。”
包大人道:“殿下怎么可能不知呢,只是他的过往,除了和八王爷亲近之人,谁能知道,他若贸贸然干涉本府查案,只会给南清宫添麻烦。”
展柔道:“原来是这样子。”
展昭道:“那夜有好几波人攻击开封府的,但一伙人恐怕就是殿下的人马,是来抢人,并没有伤了任何衙役。”
“喔。”包大人疑问道,“那跟你说话的也是灵王的人了?”
展昭道:“虽然只是猜测,今天却可以确定,那黑衣人就是殿下无疑,还有一点,那夜进来的几批人中,殿下的人马四人一组,绞杀其他杀手,其部署有序,进退合理,也无一人伤亡,甚至连半点东西都没有留下,这不能不称奇啊。”
包大人道:“殿下戎马出身,这些人亦可能就是安邦侯旧部,可惜了。”
“可惜什么?”展柔疑问道。
包大人道:“本是将帅之才,如今却成赋闲王爷,恐怕殿下心中是不会太好受。”
展柔连忙道:“大人怎么知道人家不愿意当王爷?”
“直觉。”包大人道,“像殿下这风高孤傲之人,又怎么会为荣华富贵而折身。”
“那倒也是,他丝毫不像个王爷,更像军人,威严凌厉。”展柔道,“那他现在是个王爷,可以让皇上给他封个将军啊。”
公孙先生道:“正因为他是个王爷,所以才不能,皇族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就算皇上要这么做,八王爷也是会反对的。”
包大人道:“不过经此一事,更加确定安邦侯确是被诬陷无疑,否则也不会这么急着杀人。”
展柔道:“可为什么八王爷不让我们查到的告诉殿下。”
包大人道:“自然是怕殿下做出什么来,这是他不愿意看到,但如今想想,殿下是何等精明之人,我们查到什么,他亦能知道什么,所以以后在府里谈话,都要小心点。”
展昭道:“大人是说殿下在府里安插内线?”
包大人道:“要只是殿下,那倒无所谓,他不过是知道安邦侯的案子进展如何?”
展昭道:“还有其他心怀不轨的人,在开封府藏证人这等隐晦之事,竟然也会被盯上。”
公孙先生道:“那大人要找余震问话么?”
包大人道:“证人已死,余震咬口不认,又有何用,再说一个杂役除了知道是余震当年去御史台告密,这并没有用。”
展昭问道:“要不派人潜入余府,密切监视余震,肯定能有所发现。”
包大人道:“由我们去做,于理不合,况且衙门里都是熟悉面容,这事恐怕还是由殿下去做吧。”
公孙先生疑问道:“如何让他去做么,又不能明言。”
包大人笑道:“都说了开封府中如今没什么秘密,殿下自然会有办法知道。”
展柔道:“这倒是。”
清风一阵,刚才无争的位置上飘出一张白纸。
展柔顺势接住,摊开一看,是朵红得发暗的牡丹。
展柔笑道:“包大人好雅兴,画这么一朵牡丹。”
包大人诧异道:“本府那里会画牡丹,这牡丹是?”
他的话未说完,展柔惊讶道:“这牡丹怎么是用血画的,一股血腥味。”
公孙先生连忙接过,闻了闻道:“大人,这牡丹颜色发暗,血腥十足,确是用血画的无疑。”
“可这谁画的?”展昭问道。
包大人道:“应该是殿下留下的,快拿给本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