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默默地付出,身边的并不会不知道,真心以对,真情相返。
可是薛青瑶却觉得委屈了,趴在骆明海的怀里无声落泪。
骆明海已然舍下面子,低声地哄着。
她是受了委屈,跟了自己,自己却从来没认真对待她。
但是骆明海越哄,她越伤心,让他有些无奈,又心疼。
良久。
她似乎是哭够了,突然停了下来,认真地问道:“可你说过,让我当你一辈子的管家。”
这话是当初自己老师病逝,自己去接她进府的时候,说的话,那时候没想那么多,可如今却为难了,不知如何回答她,要不是回得不好,又该惹她不开心了,如今她有了身孕,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找个说得通的答案。
薛青瑶见他不说话,又道:“你是不是因为习惯我,才接受我的。”
骆明海灵机一动道:“夫人不就是一辈子的管家么?”
“这也算答案?”薛青瑶有些介意道,“可是在你心里,真的是那么在乎我呢?”
“难道要我发个毒誓么?”骆明海苦笑道,“我是真心想跟你过一辈子,不是因为只是想为你负责啊。”
“真的?”薛青瑶还是有些不满意,她也不明白自己要什么,似乎非要骆明海掏出真心让她看。
骆明海无可奈何道:“青瑶,我会用一生来告诉你,我在我心里有多重要,现在,我只想为你办一场婚礼,名正言顺地成为骆夫人。”
薛青瑶柔声道:“其实,我真的害怕,你的心不在我这儿,但听到你这么说,我就知足了。”
骆明海道:“我还可以像你保证,这辈子,这个家,只会有你一个骆夫人,以后家里的一切,都由你安排,当然了,这些年本来就是你在安排,我离不开你的。”
“说得那么信誓旦旦,好像真的似的,我能做什么主,还不是给你当使唤丫头。”薛青瑶娇嗔道。
她的面容盈盈,认真的打量着骆明海,郑重道:“自从你遇上海匪,沁冬园的产业由你托管以来,我们自己的生活一天不如一天,除去养这么大院子的人,实在已经没有额外的钱财再办我们的婚礼,所以我想我们就这么过了算了,不要再去铺张浪费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骆明海道,“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沁冬园的产业经过这半年多的调整,已经走回正轨,明儿我就要归还给他们,也算报答了当年老夫人的相救之恩,我会建议老夫人让必信去经营,冰若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也该沉稳了,以后啊,她聪明机灵,自然能够跟着必信尽快学会经营。”
“那我们自己的店铺也钱啊,你哪有那么多的钱。”薛青瑶道。
骆明海道:“我已经把京城的产业都卖了,上回虽然是陪着冰若去的,除了保护她,更要去处理京城那些家当。”
“明明是为了胡姑娘。”她的心思还是放在感情上,可是突然一愣,急道:“你真把京城的家当都卖了?”
“嗯。”
“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呢。”薛青瑶责备道。
骆明海道:“因为怕你这个管家骂我啊,从来府上第二年开始,我的事情都得经过你同意。”
“哪有?”薛青瑶急道。
骆明海道:“突然间发现,我跟灵王殿下很相似,身边都有个处处管着自己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都成了夫人。”
“那你是不是也想学他,再娶一房?”薛青瑶盯着骆明海认真问道。
骆明海道:“他娶的二房,是有缘故的,而我没有。”
薛青瑶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又醉一回呢?”
骆明海无奈道:“灵王殿下,说过一句话,当女人知道一个男人的心里只有她,离不开她时,她就会拼命地得寸进尺,拼命地折腾这个男人,我终于感受到了。”
薛青瑶道:“你是觉得我不好了?”
骆明海笑道:“不,我的夫人,非常好,非常好,就是吧,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小心眼。”薛青瑶低声埋怨道。
骆明海将她扶着躺下,柔声道:“好啦,好好休息,我去安排一下,你这躺着,家里的事,我总得吩咐去,再让常伯为咱们挑个黄道吉日。”
“嗯。”薛青瑶道,“只是你这回来,灵王那边,会不会责怪你呢?”
“不会。”骆明海道,“因为你啊,我被他给训了一顿。”
“为什么?”薛青瑶疑问道。
骆明海道:“他以为我不负责任嘛。”
“这样子。”薛青瑶道,“他倒是很好的王爷,有机会,带我见见他,谢谢他替我骂你。”
“好。”骆明海道,“你先歇歇,会有机会的。”
他认真地为她整理好棉被,这才出了门。
再出门那一刻,他回头望了望床上的人儿,心中有了莫名的触动。
有她,正好。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到书房。
将这些日子积累的账目认真地看下,却发现,自己不在的时候,青瑶已然将一切都理清楚了,一笔笔账目清清楚楚。
他环首看看周围的一切,却发现,书房中亦满是青瑶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