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桂花哈哈笑道:“说实话,幸得你们什么都没有说!你们什么都没说,我便什么都不知!要是你们说了,我却左右为难了:若不如实禀报父亲,是不孝;若如实禀报,是负友。”
“好了,你放心,我并不想管他们的烂事,只因父亲生我养我,父命难为!从此以后,我再不问你们任何不想说的事。”
如烟心中想,她这话,到底何意,是指我酒后已经说了,她不告秘?还是指我根本就没有说呢?同时,她这话,既可以理解为是肝胆相照,也有可能是她看似随意的最后一招。
如烟感觉自己猜不透,为慎重,仍保留了一手,笑道:“看姐姐你说的,我有什么不想说的事啊?”
“哈哈哈!难怪不得,人称郑桓智多,也奈何不得你。好了,叫她们起来,这睡姿,要是被人瞧见,枳都的妇人,舌头又要长了。”
此后,共桃花、如烟与鄂桂花及几个侍女,一起生活,还一起劳动。
鄂桂花心情也渐次开朗起来。
如烟从鄂桂花的话中,同时解读到一个重要的信息:梦语他们,应该是没有被捉住。
对她来说,现在在枳都山,比虎安宫里更舒服,除了希望度群芳、瞫梦语等人千万不要出事,还有时常想起父母亲兄长,别无太多牵挂。
而共桃花的情况有所不同。由于消息不通,她一方面更加担心瞫梦语,以及由此引发的虎安宫的变故;另一方面,自己被拘,家里人不仅会着急,更有可能受到自己也不完全明白原因的牵连。
好在,有鄂府的财力物力支持,再加巴平安放话让优待,共桃花、如烟等除了不能离开枳都山半步,自由受到限制,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一来二去,鄂桂花、共桃花、如烟及三人侍女,成了“除了一件事不说”的无话不说的闺蜜。
回放当时,龙水峡入口。
虎贲木莽子道:“吸口气,猫下腰,跟着我,莫走丢了!”
木莽子又一头钻进烟雾里,瞫梦语、度群芳、兰回脚跟脚。
里面烟雾浓烈,看不清洞有多大。只有脚下的感觉最实在,深一脚浅一脚,再就是感觉木莽子轻车熟路。也难怪,他在里面住过多少个夏夜。
路并不长,一口气,就到了那被称为桃木五行板的地方。
看不清那专门阻止妖魔的桃木长什么样,只听“砰”的一声,木莽子用短剑橇开了。
这道原本以为十分坚固的、龙水峡与外界隔绝的门,居然轻而易举被一个傻子打开了。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一是木子三给木莽子指点的迷津,二是火的功劳。
不过,木子三之前对木莽子说悄悄话时,没有想到的是,其实,这道门,木莽子早就研究透了,闭着眼晴也能打开,但并不是为了今天根本不可能预知的绝处逃生。
顿时,一股风从洞口涌来,憋得快不行了的几个人,交换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比喝凉水还要爽快!
跟着木莽子,穿过这道门,向下拐了几个小弯道,便出了岩体,外面是悬崖。
悬崖底下,就是险地龙水峡。一眼望去,峡谷深不见底,如一条长长的蛇蜿蜒向远处延伸。
此处悬崖生得怪异,上凸下收,天然一条小路弯向悬崖内。这路并非人力所为,而是大自然造就的,疑是石层断裂而成。
奇怪的是,在这条悬崖路上的必经之处,就在洞庭庄后面的坝子底下,有一段似洞非洞、似路非路的地形,就是当地人们常称的“岩阡”(岩石凹进的地方),因此,从上面看出去,难以发现这处地方。
“岩阡”里面立有许多俑,约有百余,挡住了去路——准确说,是挡住了来路。
这些陶,多为陶俑,也有石俑,还有木俑,更发现了极少的青铜俑,估计是这些勇士的“长官” ,或者是富足的部族提供的。
这些俑中,有不同的形状,有的人形,人形俑手中有各种不同的兵器;有的是动物形;有的是什么乌鬼的形状;还有的,不知是什么。
俑的颜色,赤、黄、黑、白、褐等,有的身上有几种不同的颜色,或者说线条。
俑的大小,也不统一,有的高大,有的矮小。
最一致的,这些俑全都面向通向龙水峡的唯一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