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心有所感,周氏与王氏互相对视一眼,压下心中的惊疑,亦步亦趋走着。
越接近秦矜的闺房,屋内的布置越发精美绝伦,红绿宝石镶嵌着的梳妆台,雕刻着精美绝伦的福星高照纹路的桌椅与窗台,无一不是县公府中最稀罕的存在。
周氏有些应接不暇,被眼前的饰物晃花了眼。
越发想要将拂月阁据为己有。
直到周氏与王氏来到秦矜的闺阁内室之外,才透过浅苏芳鸢色的烟罗软纱中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身影,隐隐约约之中,无法辨明二人身份。
闺房中,身着雪白内裳的女子靠坐在床榻上,满头青丝并未梳理盘旋头顶,肆意的披散肩头,如披散着的黑色瀑布垂落,映衬着她雪白毫无血色的肌肤很是艳丽。
“矜儿?”周氏徘徊不前,试探性的唤了声。
屋内立刻响起秦矜的嗓音:“是二婶吗?可是二婶来了?”
周氏满怀期翼的心吧唧一声坠落下来。
赵瑾琳果真是诓骗了她。
不过,既然屋子里的是秦矜本人,那么她旁边的男人也能派上用场。
她冲三婶娘王氏挤了挤眉眼,笑道:“矜儿你没事吧,方才我听到拂月阁的房梁塌了,莫非出了什么变故,三婶怎么的瞧着你屋子里似乎有男人的身影,莫非方才你叫唤登徒浪子是真的吗?”
话音刚落,王氏立刻惊呼道:“是啊,矜儿,若是有什么登徒子,采花贼擅闯入县公府,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告诉二婶和三婶,三婶立刻给你去报官,将那贼子抓起来游街示众。”
“三婶,不碍事的。也不用报官缉拿什么人,左右都是虚惊一场,不必大惊小怪。”屋内,秦矜声音低哑道,似是身体虚弱不堪,亦或是被人劫持。
“这怎么行。”周氏立刻否决。
秦矜越是想化干戈为玉帛,便是屋中当真有陌生贼子,岂能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她一把掀开烟罗软纱,大步跨了进去,边走边大喝道:“大胆狂徒,居然敢擅闯县公府嫡小姐的闺房。徐嬷嬷,速速去唤几位侍卫前来将这狂徒缉拿,莫要让他跑了。”
横冲直撞的闯入秦矜闺房,周氏立刻看到一位身材魁梧高大威猛的青年男子。
男子背对着她站立着,看不清面容,单从身形与衣着来看,怕是皇城哪家的公子哥。
“徐嬷嬷,速速让人来缉拿这采花贼,莫要使他玷污了矜儿的清白。”三婶娘也扯着嗓子吆喝,就怕阁楼下方的人听不见般。
人越多,越能使事情流传开。
阁楼外围,徐嬷嬷听见阁楼上方传来的喊声,立刻跑出去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有登徒浪子袭击秦小姐的闺房,快来人将这贼子缉拿住,若是有功之人,定能分的十两黄金以示赏赐。”
登时,守护着拂月阁的侍卫们闻讯而来,急不可耐的冲向拂月阁二层的闺房中。
床榻上,秦矜一本正经的端坐着。
她平静的看着神色飞扬以为捉奸成功的周氏与王氏,心头早已哄堂大笑,却碍于二人在场,只能生生忍着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