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陌蓝墨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二山胖立即捂住嘴。我顺着蓝墨的眼线努眼过去,俯视这片诡异的河水。
河床的地方却比河的中央干涸,几块大鹅卵石铺在前头,但这河水一涌,却平静得如镜面。夜间,墨水般的河汩汩流动,一颗星子也没有,乌云遮住半边的弦月,几声嚎叫,令人不寒而栗。
我也正纳闷儿这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蓝墨的眼神似一把剑,锐利无比,直勾勾地盯着这河下的东西,蓝墨屈膝一跪,趴在檐上,似乎在观察什么。
“怎么了?”我问。
戚玲的脸有些青灰,冷冷地说:“我刚刚好像看到一只大眼睛从水里浮出来。”
“别吓人。”表哥喃喃说。
霎那间,我似乎也看见了一只眼睛从水中慢慢地浮上水面,我以为是眼睛看花了,但瞧陌蓝墨镇静的表情,我才知道原来还真有东西。
水怪还是什么?觉着不大可能,青灯厓这种地方不算风水宝地,水怪还养不起,僵尸之类的反而有可能;我在怀疑是不是外公说过的水尸,就是长年浸在古墓的河床上的活死尸,这也大概是尸变而来的。
蓝墨这一举动让我很困惑,正当我们一头雾水的时候,猝然间掀起重重浪花,波涛汹涌,万丈河水,澎湃迸溅,一片冰凉的水洒过来。
卷起狂澜,一只巨大的猛兽咆哮几声,河水四喷,将我们击退在地。
一只巨大的猛兽,龇牙咧嘴,两颗碗碟般大的眼睛,布满一丝丝棕色的瞳孔,浑身都是灰色的皮肉,像一匹大狗熊。
它疯狂地咆哮着,张着那比河马还大的嘴巴,发出“咯咯”的朦胧声音,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水。
蓝墨连连后退,从后背抽出一把镶着绿宝石的长剑,在手中挥了挥几圈,站在最前方,喊到:“快后退!这东西的血和气息有毒!”
如果猜不错,这应该就是旱魃兽,长年累月睡在河床中央,专门吃掉落在河里的死尸,听说这种野兽的寿命比神树要长,但数量不多,在其他考古地方也极少见过。
那旱魃兽肆无忌惮地狂吼着,震耳欲聋的叫声,再加上这激荡汹涌的河水,实在是可怕至极。蓝墨登时第一个就冲上前去,不顾一切地蹬脚一跃,纵身踩中旱魃兽那肥硕的脑袋,一个跟斗抽出那把闪亮的长剑,划破长空,高高地就刺进旱魃兽的头部。
旱魃兽疯狂地抖动着脑袋,咆哮愈是震撼人心,气壮山河,雄浑有力。旱魃兽发狂地抓着水,蓝墨握着长剑随身一摇,一脚飞踢它那笨重的身体。
但蓝墨的力量对于它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反而蓝墨的体力在大幅度锐减,得想个办法,再这么下去我们都得成为旱魃兽的盘中餐。还不如拼死一搏,正当我在想办法的时候,蓝墨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带走金指爪的墨黑手套并迅速穿上,然后在旱魃兽的身上一跺,双手一比,往后飞了许远,又一个跟斗翻了过去,踩着空轻功运走。
刹那间那个戴着手套的长爪子,猛地朝旱魃兽被剑刺中的脑部扑去,长长的金色铜甲,锐利的手指,使起劲儿就抓进那旱魃兽软塌塌的皮肉之中。
还没等旱魃兽那黑紫色的血渗出来,待其大张着嘴哇哇大叫时,蓝墨极速翻身,拔剑穿入旱魃兽大张着的嘴巴,一手执剑穿喉,一手捂住嘴巴和鼻子,飞似的直冲过去。猛然一剑刺破旱魃兽的喉咙,再加上方才神爪扎进皮肉之中,旱魃兽早就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了。
正等蓝墨蹬脚一跃,跳上我们这边来的时候,半跪在地,微微垂头,气喘吁吁;飘散的刘海遮住他半张干瘦俊逸的脸颊,眼睛中放射着光芒。
“开……枪……”他费了很大劲儿挤出这两个字来;估计他不仅是累,可能刚才被旱魃兽伤着了。
趁着枪声一发连着一发响,我急忙跑过去扶他。
他的气色不大好,似乎知道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但总半跪在地上,压低着头直喘着气,游离的眼神有几分不易的坚定,脸色惨白,我还在担心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我扶着他,他勉强站起身来,但起身却用了稍长的时间,似乎真的精疲力尽。我叫他先休息,他一句也不吭声,微微皱着眉,仿佛想说什么,但却总没开口。
好在都平安无事,旱魃兽已经全然倒伏在地,我那颗紧提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方才那一幕还真是触目惊心,陈伏千年的旱魃兽,居然会出现在青灯厓的古墓之中。我在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卞家人蓄意养殖的呢,如若是,又何来这么大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