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黑影从空而降,那人留着一抹黑亮的刘海,眼神犹如寒星冷月,射出闪闪寒光,面无表情,淡定而自然,步履潇洒,一袭黑衣飘扬。他冷不丁拔出长剑,默不作声,一抖手腕,剑芒盈盈,器动四方。
他曾告诉我,他不是一名合格的剑客,因为陪伴他的,不只是孤独。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漠然,也早已习惯了用冷峻的眼神洞察一切,而让我心疼的,不只是这长剑上的光芒,更是他寂寞的灵魂。
“蓝墨……”我挤出两个字。
他傲然挥剑,蜚连上前动手的机会也没有,长剑划过它的喉咙,鲜血如泉涌,横洒在这干净耀眼的剑身上。
蜚重重地倒下了。
蓝墨不动声色地摸出一条白布,轻轻擦拭他那把经久未用的长剑,随后便将其插入剑鞘。
“我本来想用手榴弹的,我这身上还有一颗呢。”他过来扶我,我便笑笑地说着。
“炸弹留着炸墙。”
小月一见原来是蓝墨,喜出望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怎么会在这儿呀?”
他没有作答,只是看了看我,问道:“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看见他我心里正高兴着呢,怎么会有事儿呢,我也想正问他怎么在这儿的来着,结果却给小月打断了话:“都吐血了还说没事,蓝墨,小尺是不是跟你闯多了,不单是经历丰富了,胆子也变肥了?”
蓝墨直勾勾地看着他,默默无语。
既然小月也没什么大碍,那便好,幸好蓝墨出现得及时,要不然我们俩恐怕都喂蜚了。
说来也奇怪,这上古凶兽竟然给我们在墓里碰见了,这要传出去那得是多大的发现呀,这可使我们古老的文明进一步得到验证呢。只可惜二山胖没在场,要不然他出去后肯定把这事儿给神化,且嚷嚷着这重大发现是他山胖爷用命换来的呢。
“对了,你见到莫山了吗?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问道。
蓝墨轻轻摇头:“没有。”
他兴许是看出了些什么,也没有再说下去。对于我来说,每个人都好,那便好,至于以前发生过什么,也都不重要了。
小月搀扶着我,我便推说:“小伤,扶着碍手碍脚。”
“自打一些事情过去后,你真的变得很不一样,但又还是那个盼着我们好的小尺。你做当家的时候,要气势有气势,嫉恶如仇,有时候我还真佩服你。”小月说道。
我强笑说:“你就别拍我马屁了,夸得我自己都差点儿信了。小月十二岁就掌管归海家,平时在气势上我都是装出来的,哪能和你比呀?”
过往的事,不论好坏,既是离我们而去的,那便不再念念不忘。面对四块玉,面对于家内讧,面对文物界,我也曾想像现在这样嘻嘻哈哈的,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世道艰险,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放下所谓的盛气凌人,放下当家的架子,可是一旦活得没有威严,说话不具威力,别人总会踩在你头上,那时候,即便你有那个心思可也没有那个实力去守护你要守护的了。
有时候,人拼的,就是一身傲骨。外公曾不断告诉我,历代于家宗亲,能当家的,都不是软骨头,你要坚强。
“炸弹。”蓝墨突然冷冷说出这两个字。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把背包里的弹药取出来交给蓝墨。蓝墨说这个墓室的出口被封死了,现在用炸开的方法是最方便的,只不过为了墓室的完整,炸药的威力不能太大,能把墙炸开就行了。
说来还得感谢这只大蜚,用它那强有力的牛角先把这墙壁撞开裂缝,这样我们一个炸弹下去那是绰绰有余,就不用考虑太少怕炸不开太多又怕把墓室炸毁的问题了,它还真是立了大功。
轰隆一声巨响,炽热的火气腾腾地冒出来,墙体坍塌,石块和混凝土纷纷坠落,火光渐灭,眼前的那堵墙被炸出了一条通道。
小月下意识地拍拍这掉落在肩膀上的灰,举着手电筒照向墙的另一边,敛声屏气地注视着,欣然道:“这是另一间墓室呀!残虹古山光入口这边的墓室就有二十多间,地宫也是繁多,几乎占据了这整座山脉。据说,明代有一个能人,成天就躲在这深山老林里炼石,还自号纵世呢,取的就是操纵世上万物之意,足见这古山是块风水宝地,已经令人达到了天人合一登峰造极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