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翌听没听懂,她就抱着胳膊像看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样看着我,嘴角挂着冷笑。
这丫头的脾气怎么就那么大呢?我心里暗暗叫苦,可又不敢刺激她。换做是谁碰到这样的事都会心里发堵,更别说这野性难改你的野丫头了。
我刚想在求饶,谁知道话还没脱口,却见翌手里持着一截干枯的树枚,往我身上砸,眼睛红彤彤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浑身气得直发抖,两个硕大的好似木瓜一样的软肉在我面前晃啊晃的,本来就血液冲脑,这下更晕了。
这一截带刺的小树枝带打在身上生疼,想躲又躲不开。见她情绪激动,我心里有愧也不多说,只能强忍着疼痛。
一连打了好几下,这野丫头才停下。看了下手里的树枝又看看我,当我以为她气消了,谁知道她竟然把树枝丢掉,抓着我的腰快速的转了一圈。
翌手上的力气我找就得知,被她这么一转我整个人像陀螺一样在空中旋转了起来。
我记得有一年春晚上号称无敌陀螺王的小彩蝶在舞台上连续转了四个小时,当然那种神人是不能比的。
可没经过特殊训练的普通人在原地转无数个圈圈是什么感觉?那肯定是头晕眼花恶心想吐,如果在半空中旋转呢?
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这就是!!!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汗珠滴滴答答从脸上滴到地面上,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湿透了,紧紧裹在身上。
胃里那些像河水般巨大流量的污秽物全部涌向我的胸腔,五脏六腑都被挤压的疼痛难忍,酸酸的胃液被挤到了口腔里。
此时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减轻胃压,这种企图成了完全不能被控制的本能。我艰难地张大嘴巴,胃部的压力急剧上升到喉咙里,口水和眼泪流出来。
突然,胃压猛然增大,我像爆炸了一样,胃的污秽物被像子弹一样从口腔和鼻腔里猛喷出来,大脑一片空白......
翌捂住小嘴在笑,所幸的是她没有在选择让我接着玩一次空中陀螺,把我从地板上放了下来。
我闭上眼睛,感觉到这个世界在做着飞速的逆时针旋转,犹如一条死狗般大口大口的喘气,浑身像被剔了骨头的碎肉瘫软了,胃液灼烧的口腔、鼻腔疼痛难忍。
看到翌嘴角的笑容我浑身打起了冷颤,我心里发誓再也不去招惹她。
恶魔,这女人绝对是个恶魔。
一直躺了好久,感觉到身子慢慢恢复了自觉我才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也不管翌有没有听懂,我手舞足蹈的像个小丑般和她比划,解释说我们不是故意要冤枉她的,而且茱莉亚几女都很担心她,让她跟我回去。
翌低着头沉思,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用手拨弄树枝。
大概五分钟之后,翌看了我一眼迈开步子像树林深处走去,行走的方向却和我们的聚集地相反。
这是答应跟我回去还是不回啊?看着翌的背影我一咬牙跟了上去。心里盘算着如果在过一个小时这妞还不跟我走,我只能自己回去了,把几个女人独自留下我也放不下心。
翌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直在东张西望。手里捏着一路上捡来的草药,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估摸着半个小时左右,翌终于满脸喜悦的拿着一大把草药对着我摇晃,脸上那兴奋的表情不加掩饰。
我比划着问她,是给千叶杏子治疗伤口的吗?
她好像听懂了,快速的点头。可能觉得和我不应该那么亲近,哼了一声撇过脸不去看我,不过这回她走的方向是我们的聚集地。
我摸着鼻子苦笑,没想到这野丫头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挺可爱的。
当然,前提是她不要让我再玩一次空中陀螺。
来时和走回去的心情截然不同,也不管翌听不听不懂,我走在她旁边和她说着一些外边的奇妙世界——
可以说话的盒子(电话);能从铁盒里看到千里之外的人(电视);可以飞上天空的大鸟(飞机)等等她也许这辈子都没听说过的玩意儿。
翌这野丫头也不看我,但我能从侧边看到她微微翘起的嘴角和那偷竖起来的小耳朵得知,她好像挺感兴趣?
原来野人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嘛,我心里暗自偷乐,说的也更欢了。
2个小时的路程,我们相处的还算是愉快,至少没有向前天一样面红耳赤的争吵。翌虽然依旧对我有防备不让我靠近她,但我能看得出来她对我的印象改观了许多。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么?
等我们回到营地的时候,翌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神情变得紧张了起来。全身的肌肉绷紧,就连手里的草药都被她生生的捏出了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