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视线穿过棵棵大树和凹凹凸凸的山石,望到了两百米处那一片狼籍的小帐篷。? ?
四五具尸体躺在血泊里,已经变得僵硬冰冷。我轻轻推动狙击镜孔,清点着对方的死尸。
五具脊背和后脑被打出血洞的死尸,横七竖八地躺在草上,我确定他们已经死亡。
还有一个家伙的尸体,和烟鬼的尸相距很近,被瘫倒的帐篷压盖住了,我只看到他一只右脚露在外面,无数苍蝇在他紫的脚脖子上飞起落下,兴奋异常。
昨晚这片小帐篷内,应该睡着十一个人,我现在通过狙击镜孔观察,确认过的死尸只有七具。
另外四具死尸,无外乎还躺在那另个尽是弹孔的小帐篷内。
于是,我把狙击准镜的校对刻度再度放大,细细观察其中一个小帐篷。一大滩凝固干涸了的血渍,从小帐篷底下蔓延出来。
......
很明显,里面有死尸,是一具还是两具不清楚,也无法清楚,除非走过去掀开帐篷看看,但我不会这么做。
看到此时,我心里异常高兴,看来他们的这艘船很快就该是我的了。
至于船在哪儿这不是我需要的事情,只要慢慢寻找之总是会找到的,这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至于这些家伙携带的手枪、步枪、手雷和狙击步枪,更是不用多说,随便哪一样都能让我在这里更好的生存下去。
我心里正高兴着,狙击步枪的准镜,已经窥望到最后一个小帐篷。
这顶帐篷一侧的苫布上面,均匀地散着五六个弹孔,假如里面躺了人,肚子和脊背必须要中枪的。
可是,我对着这顶小帐篷四周的石块和山草窥察了半天,看不到任何血迹和人迹挣扎过的迹象。
这仿佛本就是一间空空的小帐篷,被五六颗子弹莫名其妙地打出了洞眼,然后孤零零地伫立在清晨里,连四周的苍蝇,都没有一只从帐篷的弹孔里飞进钻出。
......
我越看越心惊,忽然之间,一股凉意从我脊柱上泛起。
我可以肯定,那堆死尸里最有可能少了两具,而且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两具尸体。
我使劲回忆着昨晚射杀他们时的情景,并未看到有任何黑影从小帐篷附近逃脱跑掉。
唯一的可能,就是黄队长和他的另一个手下根本就没睡进帐篷,他俩在夜色浓重时,早早溜出了帐篷,没有和这群家伙在一起。
据我目前的推断,黄队长对西裤男和他的同伴的话产生了疑忌,他或许正是觉得今晚不对劲儿,才悄悄脱离了队伍,和另一手下睡在了远处的树上。
像每一只山鸡那样......
他和他的手下本该死在帐篷里,可正是这家伙的谨慎,没有随了我愿。
昨晚袭击他们之前,我也一直在揪心,提防着黄队长故意玩花招,偷偷躲在一旁诱捕偷袭者。
于是,我才把暗袭时间拖到了天亮之前的半小时。
......
而且,整个突袭过程中,我没敢让时间过四十秒,生怕对手也有埋伏,自己被人从暗中锁定。
在我撤退时,我还不忘拉动绳索,让东侧的步枪射击,误导敌人。
现在看来,我的谨慎似乎也救了我的命,没有随了黄队长的愿。
也正是现在,棘手的问题出来了.......
我躲在林木茂盛、怪石嶙峋的山顶,对方不知道我的位置。
而黄队长和他的手下,同样也藏在暗处,我不知道他们的位置。
但双方又都清楚,要是这么一走,他们可能安全了,但是钻石矿没有了!
他们损失了那么多人,还拿不到钻石矿怎么可能会甘心呢?再说了很多的武器都在下边的山谷中,他们光凭着几把枪能做什么事情?
还有更多的物资,比如食物和水源都是我们所要争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