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令最近经常去玉石古玩街晃悠,接触了不少古董,对于古玩行业,也有了初步的了解,积累了一定的知识。
这个小碗,一看釉色、制型,明显是明代成化窑的斗彩,这样一个明代成化窑斗彩碗,目前的市场价位大概在五百万至八百万之间。
至于具体值多少,还要看品相,保存的完好程度,磨损程度,有没有剥彩,有没有龟裂。
王司令运起天眼通,仔细观看,这件明成化窑斗彩碗,保存的非常完好,釉色鲜亮,品相完好,清丽如新,看来一定是从哪个达官贵人的墓葬里刚刚盗掘出来的。
这种品相的古董,在估价上,要有一定的加价,这件明成化窑斗彩碗,价值应该在八百万的基础上,再上一个台阶,大概在八百万至一千万之间。
许三把身体整个靠在椅背上,似乎是为了缓解身上的紧张,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这才缓缓的开口道:“还是老规矩,吴老板开个价吧。”
吴老板拿起明成化窑斗彩碗,又认真的看了看底款,这才慢条斯理的说:“一百五十万。”
这个价钱报出来,许三先是一愣,继而脸上现出怒色,冷冷的说:“吴老板,你觉得这个价钱公平么?”
吴成荆自己也知道这个价压得实在是太低了,就算收贼赃,也不过砍半价,就这件明成化窑斗彩碗来说,最少也不能低于四百五十万,他之所以敢出这么低的价,还是因为王司令的那句话。
这件明成化窑斗彩碗,不但是贼赃,还是贼赃里面最危险的倒斗货。这样的倒斗货,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出手难。
盗墓这种勾当,在历朝历代都是重罪,大清律更是规定‘盗墓者斩立决’,这样的判决结果,几乎是跟叛国罪划等号的重罪。
现代社会虽然没有斩立决这样残忍的刑罚,但对于盗墓,法律上也是定位为重罪,当然收买这样的贼赃,罪行也不轻。
所以买卖这种倒斗货,风险极大,一旦东窗事发,就是个锒铛入狱的下场。
这样一件东西,就是一个烫手的热山芋,谁捧在手上,都会寝食难安,因此收藏界的人,都不愿意碰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
这样一件东西,吴成荆要是不狠狠的杀价,他就不是吴成荆了。
吴成荆有些腼腆的笑了:“我也知道这个价钱有些偏低,不过你这件东西是出自地下,又太新,很少有人敢碰,我拿到手里,也不好出手,你知道的,我不是搞收藏,我是做生意的,做生意就是要周转起来,才有钱赚,唉,你这件东西,没准我要放个几十年,才敢拿出来见光,你说我出的这个价,还低吗,还有啊,我最近公司资金周转有些紧张,如果一下子拿出一大笔资金,收一个几十年都不能出手的物件,我还真拿不出来。”
吴成荆这番话,把许三下面的所有抬价的理由,都给封杀了,他铁青着脸,目光阴鸷的看了王司令一眼,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开支票吧。”
送走了许三,吴成荆顺手又开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塞进王司令的手里。
王司令一愣:“老板,你这是?”
吴成荆慈祥的笑了:“这是给你的奖励,这个许三,在圈子里混的人模狗样的,原来是个倒斗的,早知这样,他以前那些东西,唉,不提了,你今天表现的非常出色,以后好好干,前途不可限量。”
王司令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这个许三拿来的明成化窑斗彩碗,是个从古墓里倒出来的贼赃,这一点,自己已经提醒过吴老板了。
吴成荆只是把价压得很低,还是收了下来,这样的买卖,貌似是违法的,吴老板开的可是正规的公司,这样的违法生意,怎么也做呢。
虽然心里觉得不以为然,但吴成荆是老板,公司是他的,要怎么做,还轮不到王司令来指手画脚,能尽到提醒的义务,王司令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从吴成荆办公室里出来,王司令摆脱了林秘的热情纠缠,顺道去了文员的大办公室。
走在楼道里,王司令心中不停的感叹,这个林秘书,真是天下第一尤物,如果不是自己的心里,早就被张晓惜占满了,今天说不定就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文员的大办公室,和林秘书的办公司比起来,就显得寒酸了许多,一张张电脑桌,被隔断间隔成一个个独立的空间。
张晓惜正坐在电脑前,认真的在网上偷菜。电脑旁边还放着一张纸,上面记录着每个网友的菜成熟的时间。
张晓惜眼睛紧紧的盯着显示器,居然没有发现王司令。
王司令没有惊动她,站在她身后,饶有兴致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