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怔了怔,随即勾唇一笑,“好啊。”
无名呆住了,他只是不甘认输随口一问,根本没料到凤瑾居然说好。
凤瑾望着他呆愣的神色,哪里还不明白,她忍着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故意语调妖娆的勾他,“来呀——”
无名的脸倏地红透了,转身冲过珠帘落荒而逃,连那两个宫人的尸首都忘了带。
凤瑾一个忍不住,大笑出声。
谁知,无名顶着她的笑声又急匆匆的折了回来。
凤瑾的笑声戛然而止,难道无名真的打算今夜侍寝?
谁知无名迅速抓了那两具尸首转身就走,凤瑾怔了怔,旋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直震得皇宫顶上的琉璃瓦都要掉下来了。
无名脸色涨得通红,脚步飞快,眨眼间就消失在窗口处。
凤瑾很想问问他,为什么每次都不走门,非要跳窗?还每次跳了之后,都不给她关好!
“绿衣!”
绿衣揉着脖子,迷迷瞪瞪的走了进来,看见凤瑾躺在龙床上,困惑的问道,“陛下,您沐浴好了?刚刚奴婢本来想进来服侍您的,可不知怎么的,后脖子一痛,奴婢就晕过去了。”
不知是裴琇还是无名动的手,凤瑾也无心细查,安抚了绿衣几句,让她去关窗。
关了窗回来,绿衣便合衣躺在龙床边的脚踏上,凤瑾问她为何这样,她说她在守夜。
“以前也是你守夜的吗?”
“不是。”
“那是谁?”
绿衣的小脸倏地红了,犹犹豫豫的说道,“相爷在这过夜的时候,是不要人守夜的,相爷不在的时候,是如意姑姑,平时陛下很倚重如意姑姑的,日常生活都是如意姑姑服侍,不过也是奇怪了,今晚上如意姑姑突然就不见了。”
绿衣每次进出,都小心翼翼的低头看着脚面,根本不敢四处看,因此也没看见躺在内室的那两个宫人。
凤瑾猜到这个如意,大概就是骗原主喝下毒酒的宫女。
凤瑾眸光冷了冷,她到底是谁的人?裴琇的吗?以裴琇对原主的掌控程度,会放任别人的棋子贴身服侍原主吗?
如果如意真的是裴琇的人,毒杀她的事,裴琇绝对脱不了干系!
那裴琇说要捉拿幕后主使,就是一场贼喊捉贼,自导自演的大戏!目的自然是为了铲除异己!
可他杀了原主,又有什么好处?他到哪再找一个这么听话的棋子?
裴琇不是皇族血脉,皇族还有不少王侯,谁都比裴琇有资格当皇帝,裴琇若要强行登上帝位,一定会遭受各大王侯的反抗。
凤瑾想不通,干脆丢开不想,淡淡道,“如意出宫了。”
绿衣虽然觉得奇怪,如意姑姑做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宫,但她想起教养嬷嬷的话,按捺住了好奇心。
凤瑾突然想起一事,“绿衣,朕的寝宫,可有掌事的人?”
“陛下说的是掌事姑姑吧?没有。”
绿衣虽然不明白,陛下怎么连自己宫里有没有掌事姑姑都不知道,但还是认真的回答,“相爷说过,陛下的寝宫,有他就行,用不着掌事姑姑。”
“那整座皇宫可有掌事的人?”
“内务府总管?那倒是有,是李成英大公公,大家都叫他李总管。”
“他是裴卿的人?”
绿衣脸色白了白,轻轻嗯了一声,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凤瑾的脸色,很小声的说道,“李总管曾不止一次说过,有相爷在,他在宫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连陛下也奈他不得。”
凤瑾冷哼一声,并未言语。
绿衣等了一会,也不见凤瑾说什么,便合上了眼皮。
刚有点睡意,头顶上传来凤瑾的声音,“绿衣,你明天去帮朕做一件事。”
绿衣低声应了。
初来乍到的第一夜,凤瑾睡得有些不安稳,噩梦一个接一个。
她梦见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炸裂,却无能为力。
她甚至梦见白晔也跳下洞口,抱她入怀,眨眼间就与她一起灰飞烟灭。
她梦见三百年前的事,得知白晔和妹妹在一起时,她死死抓着他的衣领,两眼通红的问他为什么,状若癫狂。
白晔始终没有给出解释,他就眼睁睁看着她陷入执念之中无法自拔,终成疯魔。
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