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些衣服是不是发错了?”汪清说着,皱起了眉头。根据她以往的经验,一般过时的旧款大多是由二号桥的批发商接盘,像开在城隍庙这样的精品店至多也就进个一两件,怎么可能一进就是五捆。
汪清奇怪的地方也正是我们怀疑的地方,蒋家兄弟听了,却很理直气壮地说:“这笔单子是我们兄弟俩接的,绝对不会搞错。城隍庙步行街43号,确实向我们仓库进了这五捆衣服。”
我们到了城隍庙后,才发现原来43号就是陈瑶阿姨开的那家精品女装店。这家女装店算是跟我们有缘吧,周哲的案子调查完还没过一个季度,这里就又撞上了案子。
老板娘叫袁春丽,名字土的掉渣,但打扮得倒是很洋气。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正是雅尔集团还未发布的新品。另外,在她店内的展示区也光明正大地挂着那一款服饰。看来,勇哥说得没错,雅尔集团的新品一早就在她的店里流通了。
袁春丽认识我们,自然对我们很热情。她知道我们这么多人进到店里,绝对不是来买衣服或者是找她叙旧的。于是,很识趣地在店门外挂上了打烊的标志。
“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啊?”她接着问我们道。
师傅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蒋家兄弟填写的那张物流单给她看,并且问道:“老板娘,你是不是像雅尔集团进了这五捆衣服啊?”
袁春丽扫了一眼物流单,很干脆的回答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雅尔集团是本市服装行业的龙头企业,我们这条街上卖的衣服很多是从他们那里拿得货。”
“可那是一批去年的旧款,你为什么要进那么多?”县令接上去问道。
袁春丽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杨警官,你是不知道。现在市场竞争大,我们实体店都被他们网店给做死了。再说了我这店又出过人命,生意是大不如前了。城隍庙的租金又那么贵,如果我再不做一些批发生意的话,那就要关门大吉了。”
她的解释是,进了五捆旧衣服,是为了做批发生意。这话听着合情合理,但只要你仔细想一想就知道自相矛盾了。城隍庙卖得是精品,来得客户也是喜欢高档消费的白领为主。在明州市生活过的人都知道,要买批发货就得去二号桥市场。
但是,师傅却没有点破袁春丽自相矛盾的解释。他听完,反而向袁春丽买起了衣服。
“我工资有限,太贵的衣服买不起。这不,老伴的生日快到了。我也难得浪漫一回,从你进的旧衣服里买一两件回去给她当生日礼物。”师傅笑嘻嘻的说道。
很显然,他在说谎。我们局里的人谁不知道,他早已没了亲人,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着。令我没想到的是,他说谎起来,竟然也能面不改色。
“啊哟!我说秦队,你就别说笑了。你的工资我还不清楚啊,再说了你家里也没人,买女装回去干什么?”袁春丽招了招手,敷衍了一句。
她虽然是随意说的话,但在我们听来却十分地费解。师傅家里没人虽然很多人知道,但也仅限于我们局里的人啊!再说了袁春丽又不是他的邻居,和他也接触不深,怎么就知道师傅家里没人了呢?
师傅也是沉得住气,并没有立即点破。他只是呵呵了一声,又说:“给我看看又不要钱!”
袁春丽听了,知道师傅是执意要看的,也不好一而再地推辞。便说了一句:请稍等。就去隔间拿衣服了。
过了一两分钟,她从隔间里拿出了一捆衣服,衣服还用尼龙绳绑着的。她一边用剪刀剪线结,一边告诉师傅说:衣服的款式都差不多,我挑了一款,你先看看还满意吗?
可当她把衣服剪开的那一瞬间,我们几个都傻眼了,好端端的衣服边角上怎么都破了呢?从痕迹来看,都是被人刻意用剪刀剪去的。
“老板娘,你会不会拿错了?”县令赶紧问道。
袁春丽摇了摇头,回答说,这就是从雅尔集团进来的衣服。她不会搞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