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又回头将那双手拿了起来。我虽然没有周胖那样的鉴定水平,但是作为一名刑警最基础的法医知识还是具备的。据我分析这双手皮肉粗燥且骨架较大,十有八九是从中年男子身上卸下来的。然而,这个部族的男子都患有侏儒症。这就说明这里还有外人,且已经遇害了。
我接着往前走去,但脚步却放轻了许多,每走几步就会仔细地留意周围。这时候,我真懊悔晚饭时为什么要喝那么多白酒。直到现在头都痛得很厉害,万一遇到了犯罪分子,那又该怎么应对?
之前我以为那人是勇哥才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去,可是现在回过神来一想。那人怎么可能是吴宜勇这个家伙。要知道他是最胆小的,如果身边没有人陪同,就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井底就算你打死他,他也是不会下来的。
我越往前走,就越能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自己仿佛是走进了屠宰场。或许是太过紧张了,我的酒气开始渐渐消退,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那一颗清醒的头脑又回来了。
“不行,我得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师傅他们。”我喃喃自语道,心中打定主意后,便转身往回走。井底没有任何信号,身上的手机只能充当并不好使的照明工具。然而,就当我转身的时候,突然感到背脊骨一凉。这是人类感知到危险后,反射弧所能做出的本能反应。
我赶紧回头,只见一男子手持大榔头,正要对我下手。说时迟那时快,我嘿的一声将手机猛地朝他扔了过去。我所使用的是一款国产机,机身又厚又硬,若是有人被当面砸中就算不晕也会掉几颗门牙。
那男子嗯哼了一声,身子摇摇晃晃的往后退了几步,显然是吃痛了。就在这时,我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头撞击他的腹部。他应声到底,手里的大榔头被甩在了一边。紧接着,我伸手往口袋里掏手铐。然而,却发现此时身上并没有带着手铐。一定是在我醉酒的那会,被县令取了出来。说不定就放在床头呢,都怪我出来太匆忙也没留意一下。
那男子的身板很壮实,他挣扎了几下便又站了起来。眼见他会再次对我造成威胁,我只好先下手为强将他打晕。我虽然不像县令那样拿过格斗冠军,但我的拳头也能打200多斤的沙袋。霍霍霍几拳招呼到那人的脑袋上,那人就像不倒翁搬摇晃了几下就晕倒在了地上。
我呼了一口气,捡回了手机,然后把光打在那人的脸上。这时,我看到的却是一个没有嘴巴的中年男子。他的嘴巴被人用嵌水给烫住了,看起来鼻子以下都是扁平的。
为了完全起见,我把他的身体背到了能看见进口的位置。然后,独自一人拉着绳索慢慢爬了上去。等我出了井口,便第一时间跑去找了师傅。师傅也喝多了酒,但当他一听到我发现了可疑人物,便立即清醒了过来。紧接着,他又让我去找县令过来。好在县令是个认床的姑娘,这会儿竟然还没睡着。一听有情况,就立即起来了。
我们师徒三人来到井口,并先后爬了下去。可是,当我到了井底发现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师傅皱起眉,用责怪的语气问我道:“你梅,人呢?”
我东张西望了一番,惴惴不安的回答说:“可……可能他清醒过来了,自个跑了!”
师傅怪我没有采取措施制住嫌疑人,那么之前的举动就变成了打草惊蛇。想要再次抓到他,就会变得很困难。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师傅的脾气变得比平时暴躁了许多。要知道,自我进警局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他斥责。这时候,多亏了县令帮我说话。她说,既然来了,我们不妨就将这个地方仔细搜查一边。
今晚,县令是我们所有人中最清醒的人。她知道井底照不进光,出来前便随手带上了探照灯。我走到前头带路,领着他们继续往那个有血腥味的地方走去。大概走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们撞到了一堵石墙。
“走到底了?”我回头看着师傅和县令。
师傅顿了顿,说这墙壁上有冷风吹出来,说明墙上有缝隙。我们好好找找,或许能发现出口。
他老人不愧为老江湖,我和县令在墙上摸了一阵,果然发现了一堵石门。我试着推了几下,那石门只是微微动了动。县令见了,不由得呵呵一笑,她把手里的探照灯交到我手上。
“小梅,你醉酒后没什么力气。还是让我来吧。”县令说着,迈开弓步,双手往里猛推。只听咔咔几声,石门被她推了开来。她这格斗冠军的称号果然不是白叫的,力气已经能够甩我一条街了。
“小梅,把灯给我。我先进去瞧瞧。”或许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县令担心里面会有威胁,便打算自己先进去瞧瞧。可我不放心,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就算格斗能力再强,也会遭到算计。
“还是我先进去吧!”我说着,要往里走。但却被县令一把给抓住了,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手抓住我肩膀之后竟然迟迟不肯放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