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个大槽!
希北风听到沈谅拿他出来当挡箭牌,第一时间就是想一掌毙了对方,朋友当不成也不至于拉他下水吧?
“北风帮?”
王老太爷稍微迷糊了一下,接着眼里就出现狠厉之色,这个时候才记得看看眼前是什么地方。
“北风药店!”
望着匾额上面的四个金色大字,王老太爷咬着牙,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
其后,众人也缓缓地站了起来。
霎时间,同仇敌忾!
说起来,他们对希北风的仇恨一点儿都不少,甚至在部分人眼里还更可恨,因为这家伙就是云烟城的败类,彻底投靠擎天城的奸细。当时若对方没有阻止众人往外闯,说不定擎天城的人反而能手软,或许就能逃出去许多人,也不至于后来被人坑杀在安置区里。
“沈公子,你就算不想当我庆生门的门主,也不必自污到如此地步,竟然说自己是一个败类的属下!还是什么狗屁北风帮的朱雀堂堂主!”王老太爷唾沫横飞。
沈谅暗道一声晦气,但也只能挤出笑脸解释道:“晚辈当时也是一时大意被坑了,但君子一诺值千金却是不好反悔。这个事情当时应该是挺多人知道的,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有没有这种传言?”
见他说得跟真的一样,王老太爷沉默了片刻,回头询问起来,倒是有一些人说听过这种传言,但都是没有当真过,毕竟沈谅家世也很不错,就算是在安置区里,应该也不至于沦落到跟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帮派混。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王老太爷气得直想打人。
沈谅干笑两声,便把事情原委说来,免得以后被人借机抹黑,到时候落得跟闵圣人一个下场,清闲倒是清闲了,但估摸着得待在自家小院子里清闲,而且还得怕别人半夜三更找上门报仇。
听完之后,王老太爷也只能无奈地感慨道:“为了救人于水火,不惜以身伺贼,看来老夫还是小瞧了你!”
沈谅干笑道:“王老太爷过奖了,您现在也清楚了吧,就算我愿意担任门主,也实在不够格也实在不能去。若我去了的话,到时候庆生门不就是北风帮朱雀堂旗下的庆生门了?”
“哎——”
长长的一叹,王老太爷依旧不甘心,转头看向希北风,恶狠狠地道:“小子,沈公子要离开你北风帮,你答应不答应!”
“你让我答应我就答应了,岂不是显得我北风帮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希北风满头黑线地道,心里虽然也把沈谅给恨死了,但看在对方让疫病患者配合治疗的份上,还是忍了下来配合演一场戏!
王老太爷冷笑道:“那你北风帮是要威严好,还是要灭帮好?!”
“威胁我?”
希北风不屑道:“你也不想想,我现在上面是什么人,敢针对我北风帮,你们就是在找死!”
王老太爷攥了攥拳头,当即就像一声令下,不管不顾先踏破了这北风药店再说。
噗!
呕!
突然间,呕吐声响起,一阵猛烈恶臭迎风飘扬。
呕——
离得近的人注意力再次被拉到药店门前的娄皓日身上,那凝而不散的臭味仿佛在他们鼻腔舌尖徘徊,让他们的胃一阵阵的抽搐翻滚。
许多人连连后退,离得最近的王老太爷也不例外地退后了一步。
见到这种状况,沈谅不禁松了一口气,赶紧劝慰道:“大家先散了吧,这担任门主之事且搁置着,待我跟北风帮主好好谈谈再说。”
王老太爷嘴唇动了动,看了下还在吐的娄皓日,暗道一声晦气就领着人离开。
叶乾摇摇头,也就此离开。
总算闹剧收场了,沈谅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回过头来走进药店,感谢地道:“北风兄仗义!”
“仗义?”希北风嗤笑道:“你倒好意思提仗义两个字,眼看着自己要被人拉下水,立刻就把我拖出来当挡箭牌。这用不着的时候撇关系撇得快,用得着的时候蹭热度也蹭得快,你说你蹭我的名声也就算了,顺手还黑了我一把,到底是何居心啊?”
沈谅被一顿数落,也觉得自己不地道了点,但谁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又经历了一些根本毫无道理可讲的事情,趋利避害求清名的心理再次加重,顺口就把自己说得委屈了一点,尽管当时其实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没好气地看了眼他,希北风翻手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酒壶,放到外面娄皓日面前道:“吐得辛苦,干得漂亮,以后遇到这事情别客气,直接往人身上喷!”
“看来我就这点用处了。”娄皓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端起酒壶就往嘴里灌。
“你怎么还给他喝酒!”沈谅看不过眼地道。
“羊奶好吧!”希北风无语地道。
楞了一下,沈谅看向娄皓日,才发现他嘴角有白色的液体残留,登时不好意思地道:“误会你了,我看他喝得凶猛,就以为是酒……”
“他能喝多少酒我还是有点分寸的,当然,他自己其实也有一点分寸,毕竟他还不想死,只是心里难受,想活受罪而已。”
叹了一声,希北风道:“你现在八面威风如日中天,还特地跑来我这里,怕不会只是为了借我的名头推辞一桩麻烦事吧?”
“有点不放心你这里而已。”沈谅有些凝重地道:“最近你还是小心一点吧,毕竟你的名声实在臭了点,我怕有人想对你不利。”
楞了一下,希北风啧啧道:“你原本不是说要替死去的人跟我讨债,怎么现在又提醒我小心了?”
“我那是指公开定罪,至于暗杀的话,这种手段实在令人不齿。”
沈谅咬着牙道:“前天和昨天晚上已经陆续发生几起暗杀事件了,正主没有死几个,仆人甚至于小孩子,倒是死了几个!”
“一报还一报。”希北风淡淡道。
“那些无辜的仆人和小孩子也该死吗?”沈谅不忿道。
“问得好!”
希北风冷笑道:“那些被我杀死的无辜人质,那些被他们杀的无辜灾民,难道也就真的那么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