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闭嘴,要么滚。”
血衣冷冰冰地道,刹那间杀机四射:“我不想在这里听见你废话。”
霸气!
希北风心中赞叹,果然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善茬,不然的话杀不出一个血衣公子的名头,恐怕身上染的血也有一半是人类的吧?
这一刻傅家武馆的人也是相当惊诧,不过转瞬便也明白过来,血衣公子毕竟是血衣公子,能杀出这种外号的人,又岂能一直像是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平和。面对专门找事的大刀琼一伙,终于稍微表现出传闻中的面貌。
只是,这地方确实不好杀伐。
万承平不禁蹙眉,要动手的话他倒不怕,只是小镇首屈一指的平安酒楼,其后台背景却不是别人可以轻易招惹的,虽说从来不参与到猎人和雇主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但是也不容其他人在自己的地盘上生事。
简而言之,打架容易,甚至杀人也无妨,但必须换个地方,否则就是得罪了这里的人,回到擎天城之后少不了麻烦。
大刀琼也知道不能真的在这里生事,故而冷冷一笑,对夜衣道:“要打的话出去打一场,别人怕你血衣公子,我却想将你收于麾下!”
“滚。”夜衣冷笑。
“怕了是吧?”掏心手嘿嘿笑道:“别以为拿了块都察院的破牌子,就能让别人在这个地方买账!现在还不老老实实地出去,你就一辈子待在这里好了!”
他并没有压低声音,所以说的话完全给周围的人听了去,傅家武馆的弟子们略显诧异,心说居然还搭上了都察院,果然黑白两道不是分得那么清楚的,不过他们向来在城内奉公守法,并不怕城主府和都察院,故而也只是稍微惊讶一下罢了。
然而,其他的客人一听,顿时就变了脸色,心说还好没有乱掺和,早就听闻大刀琼能混到今日,也亏了身后有强大的背景势力培植,如今看来显然是获得了城主府里某个人的支持,否则的话不可能如此小瞧都察院。
血衣摇了摇头,对座上其他人道:“你们先喝着,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万承平摇头道:“血衣兄这就是把我等看低了,我傅家武馆的人岂是知恩不报的人,如今既然有人想找你的麻烦,那就是给我傅家武馆的人找不痛快!”
其他弟子纷纷道:“就是!”
他们一个个明显是喝高了一点,此刻满身酒气豪迈不已,似乎就要结伴出去杀一场!
傅轻轻秀眉微蹙,不希望几个人把事情惹大,但也绝对不怕这种事情,如果说在密林里她还需要忌惮一下,但是在外面这种人类世界,哪怕是无法地带的猎人小镇,她也不可能怕了这么个刺儿头。
大刀琼顶多是城主府某人的打手,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一条狗,而她的爹爹作为傅家武馆的主人,不敢说能够跟城主斗几分,但是对方起码得给三分薄面,就算事情闹大了也不怕。打狗看主人,也得看出手的人是谁,如她这种身份,区区一条疯狗便是打死了也何妨!
不过终究她不是那种杀气重的人,于是乎只是冷冷地提醒大刀琼:“你想对血衣公子出手的话,便是在对我傅家武馆挑衅!”
大刀琼哼了一声,挥手叫过店小二:“替我向掌柜的道个歉,就说一应的损失都记在我头上,今天非得在这里收拾了这帮人才是!”
“这不好吧……”店小二为难地道,不过瞧着大刀琼眼里露出的冷光,还是战战兢兢地退下赶紧去找掌柜的。
眼见如此,大刀琼心里终于舒服了一点,不过能不能动手还得看那位掌柜的意思,还好现在对面的人有都察院的,恐怕就是打上一场也无妨,否则的话他也不太敢提出在这里动手。
其他的客人们也隐约嗅到一股火药味,疑似城主系的人,跟摆明了是都察院一系的人,在外面这种无法地带碰上,还产生了摩擦,怎么想都不可能简简单单了事。当下就已经有胆小的人小声喊结账,连这种热闹都不想看,免得打起来遭殃。
不过逃走的人毕竟是少数,多数人都是刀头舔血的,完全不怕这种阵仗,反而笑嘻嘻地安坐着等接下来的发展,就连许多包厢里的人都走出来围观。
猎人小镇天天都很热闹,但是热闹的场合都是在外面,从来没有人能在这平安酒楼闹事,毕竟开业的时候里面有一股冲天财气,对小镇所有人进行了威慑,摆明车马就是不怕事的主!
但是现在这位主子的狗腿子,似乎想在自家的地盘撒野,就不知道酒楼的人到底会怎么做了,是直接把血衣公子和傅家武馆一行人踢出去,还是两帮人统统赶出去,又或者是真的让人在里面闹一场?
第一种可能性,在众人看来比较大。
就是大刀琼也未尝没有这种想法,虽然主子帮手下对付人的概率不算太高,但最起码也是把两帮人都请出去打个痛快,反正他无论如何都吃不了这个亏。
不一会儿,平安酒楼的赖掌柜便出现在众人面前,捋着山羊胡须一脸阴沉地瞥了眼大刀琼:“看来你最近是长进了,在这里也敢闹事?”
“抱歉。”
很温驯地认怂后,大刀琼嘴角却是一翘,望着夜衣等人道:“本来是不想在这里闹事的,但是有人把这里当成了保护牌,死活不肯跟我出去一决高下。”
“是吗?”赖掌柜转头望向希北风等人,目光最后在万承平和傅轻轻两个人身上停下:“两位是傅师傅的高徒和千金吧?”
“正是。”万承平道。
“出门在外,少给自家的大人惹麻烦。”赖掌柜悠悠地道:“这一次的事情你们傅家武馆别掺和在其中,往后咱们来往的日子还长着呢,何必为了不必要的人起争执。”
万承平哼了一声道:“如果是不必要的人,我们又何必跟一条狗过不去,不会当人连狗都不会当,沐猴而冠徒增笑料,丢的却是主人家的脸。”
大刀琼闻言后脸色涨红发紫,却是红得发紫,就像他目前的境况,眼看着就是主子下的第一条狗了。
“要忠心的狗多得很,但是找了一条只会乱吠乱咬人的狗,这就说明主子眼睛瞎了啊。”
希北风嗤笑道:“当然,这狗舔的姿势很对,主子被舔得很舒服,至于转头这狗咬了谁估摸着主子是无所谓了。反正不管是狗还是路人爽不爽的,都跟主子没有关系,主子只会说,我爽了就好。”
“阁下又是哪位?”赖掌柜眼皮直跳,要说主子跟狗的话题,他也不过是一条比大刀琼更会舔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