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北风并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的眼神变化,还是按着自己的节奏走到夜衣身前,笑着问道:“你也是来下棋的?”
夜衣玩味地道:“来棋馆除了下棋还能干什么呢?”
“这,好吧,当我白问了。”希北风无语地道。
夜衣笑了笑道:“开玩笑的,我确实不是过来下棋的,虽然这东西学过,而且也能耐心下,但还谈不上怎么喜欢,不过是陪着老头子打发时间的东西。如果你也喜欢的话,有空倒是可以过来找我切磋。”
“你还挺自信的,就不怕我是绝世高手?”希北风不要脸的打趣道。
“我觉得,应该不是。”夜衣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希北风有点儿被打败了,只能摇头道:“不逗你玩了,你来棋馆不是来下棋,还能是来干什么的?”
“来找个绝世高手,过去我那儿教学生,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挑出几个苗子。”
夜衣笑着道,不过显然也只是说笑而已,接着又补充道:“当然了,就算没有好苗子也没问题,学学棋,练练心性,陶冶一下情操,对于那些孩子来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没错。”希北风差点想翻个白眼,您老似乎年纪也不大,开口闭口孩子的,是不是也太老成持重了。
他俩说说笑笑,旁边的男人眼神却越来越阴沉,终于忍不住开口:“在下高夏盛,不知道这位仁兄怎么称呼。”
希北风转移视线,见青年面上强挤出笑容,皮笑肉不笑,虽然不知道是因何故,但已经完全破坏了之前器宇不凡的印象,让他只觉得是个徒有其表的家伙,不由轻看了两分,应付着通报了姓名。
“还有我,还有我。”白多义的声音忽然响起。
希北风纳闷地望过去,便见这家伙火急火燎地小跑了过来,好像是小孩子要争抢糖果一样。
他却不知道,白多义早已经被夜衣的惊鸿一笑惊艳到了,这时候哪管得着是男是女,直接就先冲了过来,到近前处才赶紧收拾仪容,咳了两声,故作文质彬彬地行礼道:“在下白多义,不知这位,这两位仁兄,如何称呼。”
夜衣微微蹙眉,对于这种觊觎他美色的男人,他向来是没有多少好感的,哪怕现在白多义表现得一副人畜无害傻乎乎的样子也一样。
白多义仍不知道自己是碰了钉子,还腆着脸睁着眼看着夜衣。
“哼!”
高夏盛哼了一声,便将两人姓名一并通报回去,愣是不给白多义一点儿机会。
希北风尴尬地看着出来丢人的白多义,摇了摇头就先跟夜衣歉意地点点头,随后拉着白多义先到一边,没好气地跟这货道:“拜托,夜衣,呃,也就是血衣美人,血衣公子,他的性别是男的!”
“哦……”白多义似乎有点儿失望。
“现在冷静点,别出来给我丢人,不然以后你就继续找其他人下棋。”希北风严肃地道,他知道白多义多少有点儿不正经,但是关于男女性别之事,夜衣还是很介意的,如果不好好先说清楚,哪天闹得不愉快,他夹在中间很难做人。
“哦……”白多义瞥了一眼夜衣,仿佛又在回味那惊鸿一笑,嘴角不禁微微翘起:“其实,是男是女,又有什么不同呢?”
“你……”
希北风惊讶地看着白多义,立刻联想到了不太妙的情况,不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嘿嘿笑道:“你脑子没有烧坏吧,你该不会好那个啥风吧……”
白多义楞了一下,没好气地道:“拜托,我又不是那帮子玩物丧志的公子哥,你我相处时间虽然短,但我能对你下手的机会也不少,如果我真的好那个,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是完璧之身?”
希北风一阵恶寒,只能说,多谢朋友不爆之恩。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是单纯欣赏他的容貌,想跟他交个朋友而已。”
白多义说完后,不禁对不信任他的希北风哼了一声,随后缓了一口气后才有些失落地道:“当然了,不是女的,确实是有点遗憾,否则的话,跟你撕破脸,我都要抢。”
希北风满头黑线,深感自己交了个损友,这还没几天,就能当面说出这种想挖墙脚的话,以后找妹子千万不能带到损友眼前,否则玩笑不小心成真,他岂不是要让损友给他加冕,亲手为他戴上一顶绿油油的王冠。
“哎——”
白多义幽幽叹了一声,就认命地拉着希北风返回去,笑呵呵地正视男子之身的夜衣,道:“抱歉,刚才有点儿失态了,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海涵。如果不海涵的话,在下只能请你喝酒赔罪了。”
夜衣有些无语地道:“不必,谈不上得罪。”
“既然谈不上得罪,那就是朋友了。”
白多义顺着杆子爬,道:“既然是朋友,那就更要畅饮一番了!”
夜衣纳闷,正想拒绝,不过一边的高夏盛已经看不过眼,直接开口道:“白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还要延请棋手去教授棋艺,恐怕是没有什么时间和白兄畅饮,不如改日再约如何?”
“无妨。”白多义笑了笑,大喘气一般地停住。
高夏盛却是误会,也跟着露出笑容,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然而,白多义这时候一口气才喘完,乐呵呵地笑着道:“在下正是棋坛高手,请谁都不如请我,索性我就过去当个围棋老师,既打发了时间,又能帮夜兄一点儿忙,简直是一举两得。”
希北风扶额,就这家伙的棋艺,倒不是说教不了学生,教一教还是没有问题的,就是实战的时候简直纠结蛋疼,如果有哪个学生,跟他来一盘练习棋,恐怕就能留下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