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霸道……”
解诸对于这样的希北风有些无语,说得好听叫内圣外王,但这意思说起来不就是,你听不听话?不听?打你!往死里打死你!
“真霸道的话,连道理都不跟你讲了,直接碾压过去,哪里还需要编纂一本论语出来?”
希北风笑了笑就望向赢龙,道:“你说对吧。”
“确实如此。”赢龙点头道。
解诸对这两个人无语,只能放弃讲道理的打算,心想若是天下由这两个人主宰的话,要么他话都讲不出来就被灭了,要么他话讲出来结果还是被灭了,反正就压根没有他这种人生存的空间,这样的世界简直恐怖!
“人如果连自由说话的权力都没有,那还算什么人?”
希北风忽然笑了笑,道:“你是不是在心里这样想?”
解诸楞了一下,道:“没错!”
“人如果什么话都能讲的话,跟禽兽又有什么区别呢?”
希北风笑着道:“给你自由不是让你来坏大家的生活的。给你自由,给大家自由,是想让大家舒坦过日子的。自由从来不是目的,过好日子才是目的。诚然,有人说过不自由毋宁死,但真正能做到这一步的又有几个?总有些东西需要你用自由去交换,例如金钱,例如食物,你们不就是牺牲了自己的自由,才换来这么一块立锥之地的?有本事的话,现在出走一下看看。”
“但这个世界不属于他们。”解诸咬牙道。
“你什么时候有这个世界不属于他们的错觉了?”
希北风笑着道:“世界是所有人的,其中也有那些人,当然,确实也有你,只不过你说话的声音比较小,没有人听见,需要你用一定代价,才能让其他人重视你的话,才能让那些人考虑你的话。而你,真的没有说话的自由吗?你只是没有说出破坏这个世界的话的自由而已。”
“他们又怎么知道我说出来的话最后会导致破坏世界这样的结果呢?”解诸道。
希北风笑道:“孔子诛少正卯,又当如何?我自然知道这基本上是个假的故事,但为何还是有一部分人喜欢引用这个故事呢?那就是因为他们无法确定你的话最后会导致世界的破坏,但又很愿意相信你的话真的有那个破坏性。所以就不讲道理地来了一刀,干脆一刀切掉你讲出那种坏话的可能性。”
“因噎废食而已!”解诸道。
“任你巧舌如簧,他们也不会听的,要是听了的话,就不是你太聪明,而是他们太智障了。”希北风笑着道:“当然了,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凭什么一刀切毁了你说其他话的自由呢?对此,我还是那句话,说到底只是你太弱了。等你爬到了一个地步,那些话根本不是不能说的话,反而是可以拿来讨论的事情。而且,别人还不得不尊重你的意见。”
“……”解诸沉默。
“当然了,等你跑到那个地步的时候,恐怕枪头就能立刻调转,转向那些跟曾经的你一样的人,因为你知道那些人的话语,很可能会影响你的权力,很可能会毁了这个你活得越发自由的世界。”
希北风笑着道:“是不是觉得很讽刺,终有一天你也会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人?其实你并不是讨厌那种人,而是讨厌无法成为那种人的自己。等你成为那种人了,你就会觉得那样的世界才是你所希望的。再让你放弃一切回到原点,也只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解诸无言以对,说不好事实确实如此。
希北风道:“常常听见有钱人在说有钱多烦恼,但是别说让他们捐出一点,就是让他们少赚一点,他们都能觉得是在割肉。那是虚伪吗?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他们确实觉得烦,但比起没有钱而言,他们宁愿有钱的时候烦点,再烦点,哪怕烦死他们都好。”
解诸微微摇头,调侃道:“老师这是羡慕嫉妒恨?”
“当然了,有钱人多好啊,我也想当个有钱人。”希北风微微笑道:“只要有钱,哪怕烦我也不怕,即便越有钱越烦,我也不在意,最好烦死我好了。”
这贱样……
解诸都懒得吐槽了。
“扯太远了,回正题。”
希北风道:“慎终追远,主流是讲谨慎地对待父母的去世,追念久远的祖先,其次就是讲谨慎的思考人生于天地之间的意义,看老祖宗们都留下了些什么,在自身与先贤之间做一个对比,应效法先古圣贤。至于凡人都能在做事前想想此事的动机,和初衷,并且能想到这样做的后果,以及谨慎一生,就几乎接近了‘道’,这两种解释,套进整本论语里就显得比较生硬了。”
“但是也很有道理。”解诸道。
“所以才有那两种解释,如果要结合论语来讲的话,我认为只有前两种解释才是正确的,但是如果只谈慎终追远这四个字,解读出来后两种意思也没有问题,反正对我们好的东西只管接受就是,哪怕已经超出了原有的意思。”
希北风道:“甚至于,哪怕这句话是你的仇人说的,只要觉得正确,那么放在心里又何妨?只要不被你的仇人,利用这句话把你带进沟里面,你只管信这句话都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