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般人的角度来讲,显然前面才是最重要的,记得贫而乐道,记得富而好礼,总比记得告诸往而知来者,记得举一反三,要容易的许多。”希北风微微笑着,眼里不无调侃的意思,只是面上又要装着一副很淡然的样子,心里实实在在是有些想哈哈大笑。
“……”
解诸无语道:“前面又说让我们远离贫而乐道的人,还鼓励我们富而不好礼,随心所欲地活着,虽然我也知道您说话经常来来回回地颠倒,但这一次不得不说一句,您这么搞的话,显然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的话,都会变得没有什么可信度,只会让人迷惑,到底哪句真哪句假,甚至于会不会有可能全部都是假的,那我们坐在这里干什么?”
“你们又不是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干什么,只不过前面都是自己故意如此,现在多了一点无可奈何,其实说到底又有什么区别呢?”
希北风笑了笑道:“反正你就当时听着隔壁大爷大妈在那里稀里糊涂的聊着天不就得了,何苦计较那么多无所谓的东西。”
“……好吧。”解诸好笑的摇摇头,倒不是觉得希北风说的真有道理,而是觉得他自己怎么突然较真起来了,真是有点傻了啊。
“好了,接下来说说你认为重要的一点,我也不是不想讲,而是总得有个先后,看你怎么突然急性子了?”
希北风没好气地摇头笑笑,道:“如果说前面几句是在回应上面的好学的定义,那么后面一句告诸往而知来者,就可以说是真正的压轴了。对应任何一句话都可以,论语只讲了那么多,区区一万多个字,去掉各种某某曰等基本没有什么意义的词,还能剩下多少东西?难道他们那么多人的一生,就真的只能浓缩出这么点东西?”
“就这么点东西,很多人十辈子都浓缩不出来好吧。”
解诸难得地说了一句公道话,要说能不能活得明白,显然绝大多数人根本就活不明白,只顾着活了,只顾着活好了,哪里有时间顾着活明白。能活明白的人,要么是早已经活好了,要么是活得很不好的。一般人不求活得明白,只求活得好好的。各有所求,不分高低。但显然能活好了,还活明白了,到底是让人艳羡的,也是值得人佩服的。
“他们浓缩出来了,但没有一个人真觉得完全足够了,他们想说的东西还很多,但是为求精简就只能写这么多了,毕竟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刻在竹简上面的,就这论语一套下来也不少了,怎么传播?这是个问题。”
希北风道:“所以,很多的东西,以及该怎么去变化,最终还是要靠个人的悟性,也即是告诸往而知来者,举一能反三,把他们还没有说出来的话,想方设法个脑补出来,让他们的话变得不单单是一句话,而是成为你骨子里血液里的一部分。”
“这就有点难了。”解诸直白道:“毕竟我不认同……”
“那就把你的不认同烙印在血液里好了。”
希北风不以为忤,依旧是笑着,道:“总体而言这一则论语,讲的就是两种情况,一种是你还未发达的时候,另外一种则是你发达的时候,该各自以什么心态去面对。可以说这是给你打预防针,呃,也即是先给你提前做功课。
虽然他告诉了你,该有什么目标,该怎么做才能达到这个目标,但他可不保证你能达到目标。毕竟就连孔子,也可以说是败得一塌糊涂。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有个好的心态才是最重要的,就算不能逆转劣势,好歹也能保持住自己,就算发达了也不会迷失自我。”
“感觉……又是鸡汤。”解诸无语道。
希北风道:“这种时候自然是要上鸡汤的,不然你怎么去面对以后惨不忍睹的人生呢?还是那句话,对于多数人来说,前面贫而乐道,富而好礼的建议,远远比后面告诸往而知来者有意义得多。毕竟举一反三这种事情,真不是一般人做得来的,偶尔能学学就不错了,做什么事情都能举一反三,那就是妖孽了。可遇而不可求。”
“人比人能笨到哪里去,我始终相信人跟人之间,其实是没有太大区别的,怎么可能别人做得到,我却做不到呢?”解诸问道。
“那反过来想一想,为什么你能做到的一些东西,别人压根就做不到呢?”
希北风道:“老实承认吧,人跟人之间看着是没有什么区别,好像大家的智力也是一样的,但其实这只是拿着群体来分析所得出来的结论。你真要拿着个人和个人来分析,你会发现所谓的人跟人有什么两样,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就跟我之前说的一样,像是研究心理之类的东西,放在群体上面,或许是这个效应,但放在单独的某个人上面,这个所谓的效应说不准就成了一个笑话。”
“共性和个性,真的有这么大的差别?”解诸质疑道:“这一切也不过是您瞎掰出来的,毫无根据可言。”
“那你说的大家都一样,不也是瞎掰出来的吗?”希北风笑着道:“你有做过实验,你有去统计过吗?没有吧。只不过是大家看起来都一样,你就觉得一样了。其实,一样个屁啊。大家基本一样的地方不过是长相,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两个耳朵两只手两条腿,最重要的是谁也没有比谁多长了一个脑子。”
解诸闻言,不由道:“对了,就是这个,没有谁比谁多了一个脑子。”
“是啊,脑子都是一样的。”
希北风呵呵道:“从我前面描述的一般人的外在条件,是不是听着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但是人跟人看起来就真的是一样的吗?高矮胖瘦美丑黑白,区别可大着呢?有人能被称为倾国倾城,沉鱼落雁,有人则能吓得三岁小儿嚎啕大哭,这些难道不是区别?能看得见的东西都有如此大的区别,你凭什么说你看不见的东西大家都是一个样子的?”
“这……”解诸突然无言以对。
希北风笑了笑,道:“看吧,没什么话可以说了吧。或许你还想说,脑子嘛,能有多大区别?猪脑跟猪脑,能分得出来差别吗?分不出来的。就跟咱们分不清某只猫跟某只猫的区别一样。但是真的没有区别吗?猫跟猫之间互相认不出来吗?猪脑跟猪脑哪天碰见了彼此,他们认不出来彼此吗?其中的差别有大有小,只不过数量一多,凑在一起就没有那么多分别了。”
“凑在一起?”解诸若有所思。
“没错,就是凑在一起。”希北风道:“如果用数值来衡量的话,把一个正常人普通人的智力定为100分,那么在这100分的上下,就分别出现了两种人,或高或低。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果一片都是100分的,你单独拿了个150分,那就是鹤立鸡群。”
“少吧。”解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