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含章嫣然一笑,“我只是随便问问。谁知道,你会想这么多,说这么多呢?”
他的心眼仍是那么多,先不厌其烦的讲述了过程的繁琐,又故作感慨的强调了暴露的风险,摆明了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但是,他实属白费力气了。
从头到尾,她就没想过要易容去糊弄崔异。
如今,她要的是光明正大,不退不避。
“不是吧?你……”
郑元郎被她的‘随便问问’给噎住了。
早知道她没有这个心思,他又何必费心费力的说上这么多?
“你也只能回答这些‘随便问问’的东西。要是我不随便的问一些不随便的问题,你能说吗?”
许含章似笑非笑道:“譬如,崔异有没有什么致命的弱点?”
“这……”
郑元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姑奶奶啊……不,祖宗……你是想要我死啊……”
“不想。”
许含章斩钉截铁的否认了。
“呼。”
郑元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既然不想,自然就不会真的逼问于他了。
“我只是想要他死。”
但她接下来所说的,又让他轻松不起来了。
“那你呢?”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索性不和这个难缠善变的人计较了,而是眼巴巴的看向凌准,“虽然你刚才是故意在和她拌嘴,引得我现身,但是……你就真的没想过,要劝劝她?真要对上了,死的那个人一定是她。”
他活了二十几年,就没见过比她更能折腾的人。
如果她肯乖乖的跟着崔异走了,那必然是性命无虞,且有大把的好日子在等着她。
如果她不肯,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安安分分的待在凌准的身边,不出来作死,那也有小把的好日子在等着她。
但是,她偏生就一根筋的走上了送死的独木桥,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架势。
“想过。”
凌准闻言皱着眉,答道。
“那你还不赶紧劝上一劝?”
郑元郎不解道。
“劝了,没用。”
凌准也不解道:“你先前在屋顶上,不是已经都看到了么?”
“那不是做戏吗?”
郑元郎愈发的不解了。
“不是。”
“不是。”
许含章和凌准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