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谷进房间一看,黑衣人果然已经口冒黑血,中毒而亡。
深深吸了口气,赵谷面沉如水,比起吕蒙正和李符来,王继恩可真够厉害的,竟然直接刺杀当朝侯爷,他真当大宋律法全是摆设吗?
自己和他之间别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仇怨,就算真有仇怨的话,那也应该是以一方下台为终点,官场之上,可从没听说有谁暗中下黑手的。
毕竟若是此风一涨,大家必定纷纷效仿,那朝廷岂不就成了黑道帮会了。
若是官员之间有了矛盾,就你刺杀我,我刺杀你,那大宋天下岂不就要天翻地覆了吗?
让二狗子将黑衣人用布遮了起来,随后赵谷和李淡然一起来到了真定府府衙。
真定府府衙比开封府低一级,知府只是正五品官员,得知赵谷深夜造访,他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顾不上衣衫不整,直接打开府衙大门,将赵谷迎了进去。
面对赵谷,真定府知府满头大汗流个不停,仿佛面对要命的阎王一般。
若在平时,以赵谷随和的作风来说,他定然会微微一笑,让真定知府不要紧张,可今日他就是来讨个公道的在,自然不会给知府什么好脸色看。
盯着真定知府,赵谷道:“陈大人,本候不过在你真定府住了一晚而已,就有人前来行刺,你这里的治安可真够好的呀。”
真定知府这时才注意到,赵谷的右腿上缠着绷带,隐隐透着一丝红色,顿时吓得连连朝赵谷鞠躬。
“赵侯爷,赵侯爷,下官境内虽然比不上开封祥和,但却从未发生过此等事,还望赵侯爷开恩啊!”
赵谷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说,本候是灾星喽?要不是本候来了这儿,也没人会来行刺?”
陈知府自然不敢这么说,继续鞠躬道:“侯爷不要生气,下官这就带人去查,看看是哪里的毛贼,竟敢行刺侯爷。”
赵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上了马车,陈知府则跟在他身后,三人一起回了驿站。
当陈知府进了赵谷的房间后,看到服毒自尽的刺客,立刻意识到此人乃是别人培养的刺客,再联想到赵谷的身份,他立刻头大如斗起来。
这件案子一看就是某位大人物对赵谷起了杀心,这才买凶杀人,可陈知府只是小小一个知府,哪里查的起如此大案。
赵谷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当下幽幽道:“本候初到真定,就被人行刺,要说这最容易泄露本候行踪的人嘛,定然飞陈知府莫属了,不知陈知府为何要害本候啊!”
陈知府悚然一惊,连连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下官自为官以来,一直紧守本分,这绝对不是我干的呀。”
“但此事确实发生在你真定府里,你身为一方知府,总得负责任吧。”赵谷停顿了一下:“这样,我看此事你一个人也查不过来,不如上报中书院,由朝堂上那些高官们派人来查吧。”
陈知府正不想管这事呢,闻言心中不禁暗暗窃喜,道:“就依侯爷的意思,下官马上回去上书,八百里加急送往开封。”
赵谷这才满意,挥手示意陈知府退下,陈知府抱了抱拳,同时松了口气,立刻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