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源打完这句话半分钟后,便撇眼看着十里红着眼睛跑了出去。
“这样才对啊。”她啃了一口面包,继续说,“老娘兢兢业业赶早班只能吃面包,你小样迟到不说,还能优哉游哉地带着便当来。”
十多分钟过去,经理走进来见十里不在位置上,问道,“呵!这家伙又跑哪去了?”
“天台上哭着呢。”林溯源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这怎么哭上了呢?”
“惭愧吧。”
“嗯?宿源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家小姑娘了,你说你,说话每次都那么冲干嘛,公司人都快被你得罪完了。”
“得罪又怎样,大部分不还得靠着我吃饭。”
“行行行,你行啊,”每次对话内容万年不变,经理也没法子,“老是这个样子,难怪没男人敢要。”
还没等到经理走出去,林溯源便把面包袋揉成团扔了过去。
最后林溯源跟着上了顶楼,果然她没猜错,十里正坐在长椅上抹眼泪。
“喂,我说,你还要哭多久?”她走过去,站在十里面前,不动声色地问。
“5分钟。”觉察到自己态度的严肃后,她很有自知之明地用手指比了个5。
“说好了啊,答应我的事,最好全部做到,还记着说能让我准时下班吗?”
“嗯。”她点点头。
“那行,我下去等你。”
看着林溯源潇洒的背影,在一旁苦口婆心劝了良久无果的经理很是无言。
五分钟后,十里准时回到了位置上,一副下了大决心的表情,打开电脑,瞬间进入了工作状态。
“这样才对嘛。”林溯源瞥着十里的动态,嘴里轻声说道。
而后,办公司恢复了平静。十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修修改改。这时,手机震动,显示有新的短信,她也没顾得及查看。
好在一天的赶工,十里算是按时交了稿,林溯源也还算满意。她俩头次一起出公司,电梯里的其他同事都另眼相看着十里,搞得十里很是惶恐。
“了不起啊,走吧,我请你喝杯咖啡。”走出大厦,林溯源转身跟背后的十里说。
“?”十里摸不着头脑。因为林溯源向来独来独往,几乎无人跟她同行过,现在竟然请自己喝咖啡?!
“愣着干嘛,你不想去?”
“也不是。”
“那是什么?”
“我想吃点热的。”
“比如说。”
“关东煮,我想吃那个东西。”
“你说话语气怎么老跟个小孩似的。”她眯起眼睛,注视着眼前诚惶诚恐的十里。
“哈哈,有吗?”十里尴尬地挠头,“可是,你不是说下班要赶着去游泳吗。”
“嗯,游泳这种事当然可以随时推迟,走吧,这里风口,冷死了。”
于是十五分钟后,两个人,一个拿着咖啡大步地在前面走着,一个拿着关东煮边吃边在后边碎步跟上,一前一后穿梭在市中心的广场中。
“那个溯源......姐,”十里此时才意识到,两人在同一个办公室大半年了,她竟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我坐地铁回去,要在这里下去了。”她指着地铁口说。
“叫我宿源就好,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她回答地很干脆。
“好的,那你回去小心。”还未说完,十里便知道自己又说了些没用的话,她看起来根本就不需要多余的客气跟关心。
仿佛洞穿了自己的识趣,林溯源耸耸肩,转身走进了人群里。
十里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全身都放松戒备下来。
“真夸张,背后都冒冷汗了。”十里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天,“还好她今天比较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