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使?”
“悄声!”却见菊香秀眉微颦,眼若秋水,望着正堂方向,沉默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来了!”
林剪刀与林夫人面面相觑,正疑惑间,只听到一声磬响,正堂烛光一亮,纸窗内一道流利剪影若影若现,但见此人气闲神定,恭身垂坐,一手挑灯,一手执卷。旁边站着一个瘦小书童,抱剑而立。
众人诧异间,只听得院内一声竹叶轻响,屋中两句闲语飘来。
“苍生有待君王幸,磬响竹寒天下音。阿汤啊,你的剑——拿歪了!”
“公子,我不忍看到林老爷就这样死了,还有这么多家丁也跟着丧命。公子,你不是常告诉我人命关乎天运,难道不应该出去阻止他们吗?”
“阿汤,我且问你,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阿汤不知道,阿汤只知道吃饭睡觉,还有陪着公子看书。”
那人慢慢放下手中的书卷,用玉簪挑了挑灯芯,不疾不徐道:“吃饭睡觉是人之本性,本不该谴责,但人一辈子如果只知道吃饭睡觉,未免让人耻笑。阿汤,你来看这烛火,用玉簪越拨越明,越挑越亮。有的人像这烛火,燃烧自己,照亮众人;有的人如烛光下的影子,一辈子都活在光明找不到的地方。你说说看,你是想做前者还是后者?”
小童歪着脑袋想了想,脆声答道:“公子既然这样说,阿汤当然愿意做第一种人,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那公子听罢,嗤笑一声:“阿汤,你只看到我身前的烛火,难道没看到盛放蜡烛的烛台。蜡烛烧完了可以换,但是烛台却永远都在这里,阿汤,你且再说来,你愿意做哪种人?”
“公子,阿汤懂不得这么多道理,阿汤就是要做前一种人,轰轰烈烈的活,轰轰烈烈的死。”那小童竟是丝毫不让,言语之中满是倔强之气。
“哈哈!我就喜欢阿汤的真!不过古人有云‘人生之始也,与禽兽无异。饥则求食,饱则弃余’,既然人与禽兽无别,留之何用?”
“是不是呢!风舞语风姑娘?”
“亦或者是曌玉阁的四使之一阴阳使呢?”